“只是……”刘御医顿了顿,“陛下,经此一事,大人的身子再也经不起什么折腾了。即使是后期调理也只是权宜之计,大人的病想要去根委实太难。”
末连也知道上官辰的身子虚,但是没想到已经虚到了此种地步。刘御医的话荡在耳中有些刺耳,末连皱了皱眉:“朕知道了,先医病。”
“是。”
众御医离开时已是傍晚的光景,三儿将御医送走后又去给上官辰拿了床棉被盖上,这才出门张罗其余的事去了。
房中,上官辰安静睡着,他的眉心浅浅散开。没过多久,有咳嗽声从他口中不断溢出,一声接着一声,扯着他的眉心深深皱起。
秦谷推门进来,将御医留下的陈药熏香置于上官辰床头。慢慢的,上官辰觉得喉间似乎没那么紧涩了,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上官辰这一觉睡得很沉,到了第二日中午才醒。
中午的日头很大,院子里没大有风,人站在院子里倒不觉得冷。
上官辰站在院子里,仰头看向树上的枯枝,一阵子愣神。
自己这身子委实太差,说不定哪一日自己就像这枯枝一般静静地去了。
思及此处,上官辰心底止不住一阵子的唏嘘。
“大人!你怎的出门了?!”三儿大喊一声,从房檐下疾步跑了过来。他边将手炉塞进上官辰手中边低声斥责,“大人,怎的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大人可知这次自己的情况有多危险,为了给大人诊病,陛下昨日将宫里所有当值的御医都带过来了。”
上官辰本来含着笑静静听着三儿的“训斥”,听到“陛下”二字,他眸光一闪,面上多了些惭愧之色。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昨日陛下来过了?”
“是啊。”三儿扶着上官辰在石凳上坐下,“昨日众御医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大人的病情给稳住,大人以后可不能这么随性妄为了。”
上官辰不好意思点了点头:“方才我是觉得待在房中太闷了,这才出来透口气。放心,我这就回去。”
三儿一听,脸上挤出朵花儿,赶紧扶着上官辰往回走:“大人这么想就对了,来,我扶大人回去。”
上官辰没有拒绝,任由三儿搀着自己往屋里走。
“阿辰!”
月良的声音在身后传来,上官辰唇角含笑回身望去:“回来了。”
朱晏月良,两人并排站在院子里,看着精神不错,只是身上多少有几分风尘仆仆的味道。
月良兴冲冲奔到上官辰跟前,将他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片刻,眼神里头透着忧愁:“阿辰,秦叔都同我说了,昨日你又大病了一场。怎么样?现在觉得如何?”
朱晏跟着月良走到上官辰跟前,也关切地问:“上官大人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