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大渊国十成十的大奸臣,东方胤其这人从来都让人捉摸不透。他很少笑,即使是对着自己的心腹。就算是笑了,要么阴沉,要么冷淡,要么算计,却从未有像今日这般“明朗”的笑。
东方胤其今日真是好生奇怪,怕不是又在算计?
上官辰挣了挣没能挣开,只得作罢,他抬头又要解释:“老伯,我们并不是……”
东方胤其再次打断他:“老伯,我这心肝儿自然对我上心得紧,他只是……”说着,他竟然伸手抬了抬上官辰的下巴,“害羞罢了。”
上官辰眼中喷火,东方胤其,算你厚脸皮。
老伯瞧了两人一眼了然笑了笑,识相告辞:“既如此,那老头子我就不打扰两位了,告辞,告辞哈。”
老伯刚转过身,上官辰啪地一声拍掉了东方胤其的手,脸色不怎么好看:“相国,请自重。”
东方胤其捻了捻指尖,面上不冷不淡笑了笑:“此事我会看着办的。”
上官辰不想同东方胤其多说,转身就走。
东方胤其站在身后,望着上官辰的背影眉眼逐渐舒展开来。明朗的笑顺着眼角蜿蜒而下蔓延至心口。
上官辰这人骨气有的是,没有的是体力。
走出没多远,他直觉浑身发虚,双腿有些不受控制抖了起来。
这该死的身体,又要罢工了。
上官辰咬着牙硬撑,步子却是明显比方才慢了不少。
“可是需要我帮忙?”东方胤其慢悠悠在边上跟着,显然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不……必……”上官辰咬牙吐出两个字,拖着沉重的步子继续往前挪着。
发根,冷汗一滴滴往外冒着,上官辰一张脸越发地惨白却仍十分倔强地往前走着。
坚持住,坚持住,坚持住……
“扑通”一声闷响,东方胤其面前的地上多出了白色的一团。
东方胤其无奈摇了摇头,上前将躺在地上的人打横抱了起来,径自往前走去。
月亮挂在树梢,静悄悄的,没什么声音。
暖白的月光隔着云彩散落在窗前,映出一个高大伟岸的背影。
那人背光而立,一头的乌发在夜色中沉成了一缕青墨。
“大人,听闻前些日子陛下唤了驿差进宫。”一个黑衣人弓着腰站在东方胤其对面。
“嗯。”东方胤其面无表情瞧着面前的黑衣人,“驿差去了何处?”
黑衣人话中带了迟疑:“这个……属下……并未查到。”
“并未查到?”东方胤其似是无意识跟着重复了一遍,然后唇角冷冷一笑,“看来末连是早有防备。也无妨,对于他的计划本相国倒是开始有些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