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东方胤其多半不会告知自己三儿他们的去向,与其与他在此处耗着还不如自己去周遭查看一番,上官辰抬脚就走:“告辞。”
“慢着。”
上官辰脚下没有停,继续往前走。
“上官辰,不要逼我对你用|强。”东方胤其回头,幽深的凤眸慢慢眯起,危险的气息转瞬传遍上官辰全身。
脚步瞬间止住,上官辰回头,面色并不好看:“相国这般威胁我,是欺我体弱么?”
东方胤其倒是不遮不掩,说得甚是轻松:“正是。”
“……”
两个时辰后,一辆牛车拉着两个衣着不凡的年轻公子,一路往南去了。
上官辰坐在牛车后头的茅草堆里,一向清秀不易显露情绪的面上难得露出了股子阴郁:“方才,你有必要那般说么?”
坐在一旁的东方胤其眉间带了抹得逞的笑:“奥?那你倒是说说,你觉得我该如何说才好?”
“友人患病,路遇歹徒,亦或者实话实说,翻了车,跑了马,都可以。为何你偏要那般说?”
“嗯,你说得不错。”东方胤其信手拿掉几棵插在上官辰发间的茅草,压低了声音道,“可是,我并不想那般说。”
“东方胤其,你……”
不等上官辰说完,东方胤其转头冲着赶车的老伯道:“我这心肝儿身子实在难受得很,还要劳烦老伯这车赶得稳当些。”
上官辰的脸又绿了些。
赶车的老伯脊背一僵,嘿嘿笑了两声:“这位公子放心,小心着呢。”
东方胤其满意收回目光,发现上官辰面色不善,反而心情极好地勾了勾唇角。
牛车比不得马车,两人坐着这牛车走了两三个时辰,终于在天黑的光景顶着一头的星星进了花纸镇。
赶车的老伯掂了掂手里沉甸甸的一锭银子,笑出了一脸的褶子:“多谢这位公子。”
东方胤其端得是一派温文儒雅,竟还冲着老伯规规矩矩行了一礼:“多谢老伯。”
老伯乐呵呵摆了摆手,看了看东方胤其旁边的上官辰,笑得分外慈祥:“此事虽与我老头子无甚关系,但我老头子还是忍不住要说上几句。公子,一路走来您似乎对身边的公子颇有怨言。但是,依我老头子看,您身边的这位公子对您甚为上心。奉劝公子一句,珍惜眼前人呐。”
上官辰自是知道老伯口中的“眼前人”是何人,他一张脸暗了暗,正要解释却被东方胤其的一个动作气得白了脸色。
东方胤其一只手揽过上官辰的肩膀,熟稔拍了拍,看向上官辰的目光满是柔情蜜意:“老伯放心,我这心肝儿不过是脸皮薄。”他冲着上官辰忽地露出一个明朗的笑,话中的感情让人辨不清真假,“他这心里,自然是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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