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里头沉稳的脚步声慢慢靠近,三儿早就告诉过他帮他们脱困的是位公子,现下听来这脚步声倒也贴切。
上官辰想着人家帮了自己,一些感谢的话还是要说的,他略一低头,望着脚下的石板缓缓道:“今日在下的马车困在路上,听下头的人说是公子带人助我们脱了困,在下特来道谢。”
沉稳的脚步声在上官辰不远处停了下来,来人没有说话,一双幽深的眸子定定落在上官辰身上,似是要透过他单薄的肩膀直达他的心底。
那人没说话,上官辰以为是自己声音小了对方没听到,将声音提高些又重复了遍:“今日在下的马车困在路上,听下头的人说是公子带人助我们脱的困,在下特来道谢。”
“辅政大臣就这么空着手来道谢?”分明是低沉好听的声音,落在上官辰耳中却让他心中猛地收紧。
上官辰凝神敛眉,缓缓抬起头来,眼中的笑意早已消失殆尽。他瞧着面前的人,缓缓在唇边勾出个极淡的笑:“原来是相国。”东方胤其。
东方胤其往前迈出一大步同上官辰面对面站着,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里清晰倒映着上官辰的一张脸:“怎么?瞧见是我就不道谢了么?”
房间里的空气有短暂的冻结,两人四目相对,一双似笑非笑,一双清澈温润。
好半天,上官辰又朝着东方胤其微微一笑,目光中似水光化开,晕染出一副山水画卷:“相国帮了我,对于此事我心存感激自然要谢。”
“奥?”东方胤其眼中笑意更浓,他往前走了一步,上官辰紧跟着后退一步。东方胤其再往前,上官辰再后退,反复几次,上官辰后腰结实抵上墙壁动弹不得。
一抹得逞的笑爬上东方胤其的眼角,他低头,轻而易举嗅到了上官辰发间的药香:“闻这味道,辅政大臣可是刚沐浴过?”
上官辰侧开头去,耳垂红了一片像极了春天的木瓜海棠,他的声音不高却十分严肃:“相国请自重。”
东方胤其低低笑了两声,他往后退出一步。上官辰以为他要离开松了口气作势就要挪开,没曾想东方胤其忽地低头上前一步,上官辰往前的动作一滞,双方的鼻尖将将对在一处。
两人,俱是一僵。
然后,上官辰似乎听到了东方胤其略显粗重的喘}息声。
上官辰下意识伸手去推东方胤其,东方胤其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眼神中带了些波澜。究竟是种什么样的波澜上官辰没时间看清也没心情去看,他只觉得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慢慢握紧。
两人力量相差悬殊,上官辰知道眼下挣扎无用,也没试图继续挣脱。他唇边的笑意加深,看向东方胤其的目光中满是平静:“相国眼下这种行径就不怕我回了京都在陛下面前参你一本?”
东方胤其似乎没有听到上官辰的话,他栖身上前,迅速缩短了彼此的距离,凑在上官辰耳边低声道:“随你。”
眼见自己以退为进的方法行不通,上官辰面上难得有了一丝焦虑,他扯了扯被禁锢住的手腕,低喝道:“东方胤其,你究竟想做什么?!”
东方胤其还在继续靠近,他滚烫的呼吸一下一下落在上官辰的颈】间,不知道是不适,是羞愤还是旁的什么,上官辰一张脸彻底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