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说些什么,末连的嘴唇上下动了动,终是没能说出半个字。那一刻,他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上官辰在为他的江山打拼,他做的这一切全是为了大渊国。而他,作为大渊国的皇帝,既不能巩固帝业,也不能护住上官辰,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旁人?
寒风挤进门缝,穿过桌椅,在上官辰发间转了优雅地转了个圈,缓缓散开。
上官辰身上披着雪白的狐裘,面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嘴唇发干近乎惨白,一双眸子里却全是倔强与忠心。
“我大渊国的江山不能落在佞臣手中,这个道理想必臣不说陛下也能懂,所以,这一趟,臣必须去。”
末连静静看着上官辰,他的眼中有缭绕的烟雾气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末连覆于宽袖中的手慢慢收紧,收紧,再收紧……
子安,你等我。
等朕变得强大了,就换我护住你。
护住你,让你一生无虞。
京都今年的冬天仿佛比以往都冷一些,寒风夹着院中的雪花肆意飞荡,吹人面上就是一股子凉寒。
上官辰披着狐裘,拿着手炉,站在门口,安静瞧着屋子里忙碌的一干人等。
“方才让月良去书房帮我拿书,怎的还没拿过来?三儿,你去看看。”
半晌,身边无人应答。
上官辰侧头去看,身边空无一人。他面上神情滞了滞,忽地想起自己方才吩咐三儿去泡茶了,他无奈笑了笑,转身朝着书房的方向去了。
院子里的雪还没化开,白莹莹的一片。树枝上的雪花在日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一道道耀眼的白光,闪得人眼花。
想来,这几日天气应该都还不错。
上官辰收回视线,继续往书房走。
书房外头,种着一棵杏树,那是上官辰十岁那年自己亲手种下的。
十多年过去,那杏树长得很是粗壮,散开的枝桠最细的也有手指粗细。
此刻,杏树后头站了两个人。
那两人的身影虽被树干遮住了大半,上官辰却还是一眼就看出了那两人是谁。
“月良,你什么意思?”
月良答非所问:“我倒是想问问你,朱晏,你什么意思?”
朱晏似是笑了,话里话外全是笑意:“月良,这般揣着明白装糊涂,不像你啊。”
月良没有说话。
朱晏又道:“说吧,送你的挂坠为何不戴?”
月良忽地一把扣住朱晏的脖子,佯装用力道:“好啊,朱晏你小子平日里对我冷嘲热讽的,没想到竟是对我装了这样的心思,你还要不要脸?”
朱晏轻笑出声,一把拉开朱晏的领口。月良身子一僵,猛地推开朱晏,迅速将衣领拢好,斥道:“你这流氓,又要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