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儿。”
一听这声音我就头疼,本侯堆了满脸笑回头:“母亲,昨日刚下了雨还有些凉您怎地不多睡会儿?”
一个丫鬟端着碗汤圆跟在母亲后面,母亲笑得和蔼:“穆儿,娘给你煮的汤圆,来快趁热吃了。”
我腾地起身冲着小书挤眉弄眼示意他把酒坛藏起来。
本侯的母亲有个毛病,讨厌酒。
往远处说,母亲对酒的憎恨源于上一辈的恩怨。
舅舅是个文绉绉的儒生,生性却洒脱不羁全然不符合自己身上那种文绉绉的气质。
平日里闲来无事祖父最喜欢的便是一壶清酒,两碟小菜外加两只鸡腿来激发自己的诗性。
不想时日一长诗性没激发出来性命倒是没了。
自此以后,母亲每每看到父亲喝酒就大发雷霆一副泼妇形象。父亲嗜酒如命,为着母亲他都戒了足见母亲无上的影响力和号召力。
小书眼疾手快把酒藏在石凳下的镂空处,我笑盈盈起身去接母亲递过来的汤圆:“让母亲费心了。”
母亲在桌边坐下脸上笑容是春日里的向阳花:“做个汤圆有什么费心,不过穆儿最关心的事母亲确实花了些心思。”
我关心的事?难道是简云轩……
“接公子进府的事母亲已经给你张罗得差不多了。”
本侯关心的事?本侯关心的事!分明就是母亲你关心的事!
无可奈何挂着抹笑:“母亲,其实陛下虽然下了旨意却没有明确日子,这件事母亲不必着急。”
母亲隐约有了怒意,怒意中还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我说穆儿啊,你怎么就是这么死脑筋啊?简云轩他和你不合适你不明白么?”
我干着张脸强笑:“母亲,您说的孩儿都懂。我不想接公子进府不是因为简大人是因为……”
母亲一听不是简云轩怒意登时烟消云散,一双眼睛亮亮的:“那是因为什么?”
抬眼看看母亲我满心满眼全是真情实意:“是因为……是因为母亲你啊!”
我一本正经的模样还真把母亲给镇住了:“母亲你想,若是我接人进了门,万一将来真有个看上的而他又和您不和您让孩儿如何自处?”
母亲眼里逐渐流露出一种“我儿真是孝顺”的感动神情,之后这种感动又慢慢转变成一种疑惑,接着便是恍然大悟:“好你个小子,竟然敢算计母亲?”
本侯这母亲还真不好糊弄。
母亲正欲在我身上掐两下小书跑上前来劝架一时大意碰翻了石凳下的酒坛,母亲的脸成了绿荷叶:“你小子好教养,大早上就在这里喝闲酒你是不要命了么?!”
眼瞅着一拳头要打在肩上一个家丁急急跑来,本侯利落一个转身躲开母亲的拳头,心中越发颤抖。
这个家丁是本侯安排在宫门外打探消息的。
家丁满头大汗直喘粗气,本侯一颗心掉进了冰窟窿:“福全,可是出事了?”
福全抬起袖子擦了擦汗有些焦躁:“出事了!”
未来得及详问福满也跑了进来,看到母亲在福满犹疑了下母亲大喝一声“说”福满才战战兢兢道:“简大人并没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