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曜的眼睛有一刹那放出了狠厉的凶光,整个下巴也都绷紧了。然而坐在旁边一言不发的思夏却开了腔:“如果你要说的是你俩合作离间我跟洛璨的事,那我早知道了。你既然能解密我留下的那些文件,就必然找过我用密码写的其他东西,公学里所有的手稿都烧了,你要找,只能从我手机里和我登录过的某些网站我的账号发表的东西里去挖。我手机离身的时刻不多,去年临走那天,应该就是你下手的最好时机,我说的对吗?”
他说完,顿了顿,抬头看向一脸尴尬和心惊的路曜:“往后的事只要你做得上道,过去的事,我就能一笔勾销。你继续吧。”
洛璨在他怀里蹭了蹭:“夏夏……冷……”
思夏立刻转回头,把沙发上垫的织物扯下来盖住他,又将他抱得紧了点。
路曜那边松了口气,望着思夏的脸上带了几分愧疚,但等到一面向杜依曼,脸上的神情顷刻就变得邪恶了起来。他站起身走向对方,一手按住杜依曼身后的椅背,另一手把枪直接顶上了对方的大腿:“筹码用光了吧?没大话可说了吧?我劝你现在把我想知道的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否则……”他拉长了声音,把枪口往下压了压,“只需要一颗子弹,我就能把你变成个漂亮的小瘸子。”
枪口真顶痛了杜依曼,她还是怕的。子弹无情,她的命和腿都重要极了。
“说,我说,但你得答应我,到时给我请最好的律师,我不要坐牢……”她战战兢兢地提出了最后的要求。
“律师我可以给你请,至于坐牢与否,要看你参与到什么程度了。”路曜说着,又用枪口顶了她的腿骨一下。
十五分钟后,杜依曼基本将他要知道的内容都和盘托出了只留了一两件重要的,要求转移阵地后再说——她现在变得十分惜命,不敢把事情一口气说完。
路曜为了得知那后一小半内容,不得不遣人将她秘密带走,至于洛璨,他现在还不是很适合露面于人前,路曜就暂时找人租借了这间休息室,派几个人留下照看,随后便也知情识趣地撤退了。
房间一下子恢复了来时的寂静。除了灯光亮起,从表面上看,房间并没有什么不同,连路曜和杜依曼坐过的两把椅子都回归的原位。
可是一切和刚才又是那么地不一样。
刚才房间里七八个人待一块的时候,思夏临到生死关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能开口;后来路曜来了,危机解除,他就只是心疼洛璨,想要好好看顾对方;现在人一散,只余几个保镖在门前窗前一本正经地站岗,他突然就不知道怎么跟洛璨相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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