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灯照亮了房间,思夏看清了周围的家具,是米色和浅褐色的搭配,线条齐整简明,整体看起来温暖中带着一点素净的感觉,便道:“这样就很好。”
本着媳妇儿说的一切话都对的原则,洛璨点头附和,声音温泉水般地柔软温和:“嗯,也是,我有你这一朵玫瑰就够了。空出来的位置,以后就放我们两个的结婚照吧。”
闲聊了几句,他们结束了家装布置的谈话,准备睡觉。两人一个将床上的防尘罩取下来叠好,一个从壁橱里取出了被子抖开,各自坐上床。
洛璨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先给思夏盖好,然后才侧躺下来,手顺着床沿去摸夜灯开关,眼睛不肯离开眼前的恋人。
然而在这夜灯的柔和白光下,两人朦朦胧胧地对视了一眼,发觉双方俱是个眼睛睁得大大的模样。
思夏轻轻唤了一声:“小北。”
“嗯,夏夏。”洛璨温柔地应了,手也从床沿边收了回来,覆在思夏按着床单的手上。
思夏安安静静地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然后有点没话找话似的问道:“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呢?”
“这个嘛……”洛璨眨了下眼睛,像是在回忆里摸索,“据说是我出生的医院里的人给取的。”
思夏愣了愣:“那……那你不是有家人吗?”
洛璨回答道:“不知道。有人说是生我的人把我丢在医院自己走了,也有人说生我的人有精神病,抱着我喂奶的时候莫名其妙开始掐我,大家认为这样一个人不能抚养孩子……反正最后是医院派人把我送进福利院的。”
思夏一听他这样称呼生母,心里就生出了一种同命人的哀戚,神色也黯然了几分。
洛璨瞧他如此,淡然一笑:“那些话也可能是为了让小孩老实点胡乱编的,用不着认真去想。他们还说阿金是因为饭吃得太多被家里人赶出来的……过去我们都信,现在想想,怎么可能是真的。”
思夏一听他说这话,顿时就把这话同前一阵洛璨关于童年回忆的那段发言给联系上了。
其实,洛璨目前为止提到阿金的只言片语,以及说话时的态度,已经足以帮助他了解两人之间的关系,甚至还能拼凑出两人之间情谊经历的毫末——比如一起去厨房偷吃的,在外受了欺负阿金替他扛打,他将人背去医院;后来洛璨被洛家接走,两人分开了一段时间,可后来阿金跑来这里打工,两人就又联系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