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为一直没有放松过,所以高中的时候,他很向往大学自由的生活。
之前他跟洛璨说想上冬大的话,是真的。
他想自己届时已然成年,有能力有机会赚更多的钱,再拿个奖学金,申请生活补助,他和林晚的日子应当会过得比先前好。
结果现实逼得他走投无路进入了公学。
进公学后,校内活动其实也很不少,不过他身在学生会,往往碌于准备,且一颗心都在复仇上,根本没有参与、享受的兴致。
而上回冬大之行是蹭去医院做检查的光,主要目的则是去打探消息,且那天他心情波动甚大,最后只是和洛璨在校园里僻静处走了走,远远看着他人在五光十色中热闹而已。
真正没有目的的出行游乐,就只有暑期短假中被丁一尧邀去看烟花大会的那一次。
那次游乐原本是在思夏计划之外的。
那时候交流日刚过不久,为了不让丁一尧卷到他的复仇里,也避免对方了解真相后受打击,他有心疏远这位友人,于是便在腿上还未完全愈合的情况下,不再借宿丁一尧宿舍的沙发,准备回研究所替于教授工作。
丁一尧自然是不同意他在这种情况下睡值班室的硬板床,说他一个Omega,就不要铜皮铁骨地硬撑,再说现在整个公学都知道交流日的惊险一幕,思夏就算多请两天假也是合理的。
思夏只用一句话就挡了回去:“我做实验助手是拿报酬的,不能总是缺席。”
丁一尧隐约知道他家境不好,便道:“那你给我当家教嘛!我也付你钱!包吃包住!”
这话刚说出口,他觉出了不妥,赶紧眼一低,闭上了嘴。
思夏并没生气,只是摇头:“你是朋友,我不收你的钱。”
当时他心情十分复杂。他知道,自己应该尽力疏远对方,否则他就必须对一个坦诚友善的人不断地说谎,不断地去消费对方诚挚的感情。可对方像块牛皮糖,黏人且甜,让他根本找不到驱赶对方的理由和机会。
思考了很久,思夏终于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以后放学,只要没有其他紧要的事,我会带你一起写作业。”
丁一尧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真的吗?”
“真的,”周思夏点头,话锋陡然一转,“但有几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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