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但在颈侧洒上了初代药物,还将最新阶段的标记药喷在口腔中——这种药物只会与被Alpha吸收,被喷进在他口中后会形成一层薄薄的膜,而他要做的,就是让洛璨吻他。
就像他无数次做的那样。
可是洛璨还会吻他吗?
他望着空旷又寂静的车库,思考着这个问题。最后他得出的结论是,即便洛璨不吻他,他也要吻洛璨……因为他要做的事情还没做完。
只是,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以前那种步步为营的心力了。
这样颓然无力的心境,在看到洛璨匆匆奔向他的时候得到了扭转。他顿了一下,如梦方醒地把准备到室外戴的围巾提前围到了脖子上,捂得自己差点上火。
现在想来,真得庆幸医院里给他做检查的医生护士们都是Beta,若有一个人是Alpha,诊室里早都鸡飞狗跳了。眼下他身在冬大,决不能再冒一次险。
这么想着,思夏停住了动作。
洛璨顿了一下,似乎是急中生智,竟然找了一个非常合适的理由回答他:“……你出汗了吧,现在脱围巾会受凉的。”
思夏“哦”了一声,不再摸围巾。洛璨却觉得不够保险似的,伸手过去给他重新整理。
思夏看了看拉扯自己围巾的手,纤长且骨节分明,动作细致轻巧。再偷偷觑一眼洛璨,他从琥珀色的眸子里读到了忍耐和犹豫,心中立刻推敲出了点眉目——估计洛璨在公交车上受了药剂影响,一路忍得辛苦,难怪下车后不言不语的,还关心自己的身体状况。
装作若无其事地低头端详桌上立着的菜单,思夏问道:“你喜欢吃炸鸡?”
洛璨收回手,心中松了口气:“嗯,以前喜欢,不过很久没吃了。”
思夏点头——倒也是,公学餐厅不卖这些,洛家肯定也不会让儿子吃这种高热量又廉价的食物。
“那多点几份吃过瘾吧,今天我请客。”他把菜单推到洛璨面前,胳膊肘支在桌上,将下半张脸隐藏在交叉的十指后,视线投向人群里。
“诶?”洛璨目光里的郁色瞬间一扫而空,一颗心都软化作了糖稀,甜蜜蜜软乎乎,“不会太破费吗?”
“怎么,担心我没钱?”思夏拿出手机按了两下,把电子钱包余额在洛璨面前一晃又收了回去。
大约是遵循财不外露的原则,他收手收得极快,但这一眼已经足够洛璨数清楚余额的位数——比想象中的要多个零,对一个普通的十八岁学生来说,算是一个挺大的数了。他还沉浸在惊讶中没缓过神,就听思夏积蓄道:“这钱大部分都是我近几个月攒的,虽然我没你那么阔绰,但这一顿饭还不至于吃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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