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此时舞台上的杜依曼确实引人注目,不过这份美丽对公学里部分人来说,就如同海滩上的贝壳,俯拾皆是,并无特别的价值。但出于礼貌,大家还是愿意认真欣赏一下这出精心编排的剧目。
丁一尧是固中例外。
思夏起身离开的时候,他立马就兴趣缺缺,等到主持人报幕,他干脆就弯下腰低着头,准备靠玩手机打发时间——杜依曼的演出,倒贴钱他也不要看。要不是这一排还有老师坐着,要不是他还在等小思思,他肯定戴上耳塞转身就走。
拇指贴到home键上,屏幕一亮,画面居然不是可乐罐儿,而是一片干净的灰蓝色,图标也是简约风格的线形图案。
原来是错拿成了思夏的手机。
他刚想把左右手两只手机交换一下,忽然想起中午说的那句话来。
“(她们)针对我站的位置设了个陷阱,不过已经被我摆平了。”
陷阱?究竟是什么陷阱?
在好奇心驱使下,他找到了手机里的监控视频,调整了声音和亮度,偷偷摸摸地用四倍速看了起来。
按下播放键之前,他给自己做了个心理建设:既然小思思都没给手机设密码了,那就是说没什么不能看的……再说我也是担心小思思,保证不看除了监控的任何东西。
视频黑漆漆的,画面上来往人影都是白的;他则暗搓搓的,用手很小心地遮着手机两端,防止人偷窥。
二十分钟后,他总算是在画面里看到了杜依曼的一个跟班。那时候已经挺晚了,表演厅后的控制室周围早已人去楼空,她居然大摇大摆地攀到高处,手中不知在摆弄什么,许久之后,她又下到舞台中央,向舞台半空低悬的某样东西走过去,又是一阵令人生疑的捣鼓。
做完这一切,她再次回到控制室,又停留了七八分钟,这才终于离开。
丁一尧盯着屏幕,把这一段看了好几遍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开了32倍速接着往下看。
约莫半个小时后,一个戴着鸭舌帽的黑衣人出现了,他逐一关闭并回收了所有的私人监控设备,监控视频到此结束。
昨晚就回收了监控设备吗?在自己睡过去之后?这么迅速?
丁一尧下意识地抬头看向思夏的方向,结果竟一眼瞧见高出思夏不少的洛璨的脑袋,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差点从座位上直接站起来。
好在他很快看到了思夏另一边坐的几位,才恍然悟出这是学生会为了齐整上台而把座位顺序按台上站位重新排列了一番,于是只是身体往上挺了挺。
不过这个理由也挡不住他油然而生的醋意。那些Omega和Beta学弟再怎么绕在思夏身边他都不会吃醋,但洛璨是Alpha,在他心里,对方靠近思夏就是图谋不轨。
他不由自主地拔高了自己的身姿,以一种监视的姿态牢牢盯着洛璨,结果很快遭到了后面人的反对:“这位同学,你脖子越伸越长干什么,挡住我视线了。”
丁一尧回过头用手丈量了一下,反驳道:“你座位的这个高度完全可以让你看清整个舞台嘛,我的脑袋根本遮不到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