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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夏又问:“怨我吗?”

“不怨。”枕头沙沙作响,是洛璨在摇头,“是我做得不好,我应该相信你的。”他把燥热的手掌贴到思夏后背肺部的位置,像当时在医院照顾思夏一样轻轻揉搓按摩,自顾自认错道:“让你想起不好的事情全是我不对。你今天思绪肯定也有些乱吧,不然作业那么多,怎么会特意拿一本诗集出来看呢?我只惦记自己的不痛快,都没顾及你的心情,以后不会了。”

思夏在黑暗中对枕边人放出目光,好似要穿透如墨的夜色去看清对方的神情,对方的心。

没人在意他的心情,其实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大事。

从小到大,除了林晚,周边人皆不能细致入微地保护、考虑他的心情,包括他曾经的好友丁一尧。

丁一尧依傍的虽不是洛氏这样的财团,可也是富庶出身,被溺爱得有点缺心眼,思夏甚至觉得丁一尧误解了对自己的感情——分明是像玩伴一样的关系,被解读成爱,多半是由于丁一尧的内心不够成熟。

思夏对朋友的要求向来不多,因为习惯单枪匹马地靠自己。丁一尧愿与他分享一切好玩好吃的,帮他处理班级事务,在杜依曼不友好的小团体跟他对着干的时候来维护他,这点关怀在他看来是很难得的,所以作为朋友,他尽量把能为对方做的事给做了,丁一尧成绩不好他给补习;丁一尧说父母都忙着工作没人陪自己过生日,他就去陪,还顺着对方的意思喝了酒;丁一尧想要找他当模特画画,他就挤出时间来配合摆姿势……

可同时他们之间也永远保持着距离。丁一尧体会不了他的心情,读不懂他缄口的部分。但丁一尧耐不住性子等待观察,总是任性地自我解读一番,最后出于好意横加干涉。而他身负仇恨,为求达成此生唯一目的,他也只有将这位友人往外推。

他想自己为了复仇,注定是要孤独半生的。

跳海发烧的那个夜里,他做梦梦见林晚在春夜里打着一把伞离去,又梦见了丁一尧气结后转身跑开的背影。他呼喊他们的名字,拔腿去追,谁都没有停下,谁都没有回头。

可现在有人正在他身边,正处心积虑地学着让他快乐,把他的快乐当成自己的快乐。

那自责的话语如同旱地来了一场细雨,虽不能令干涸的土地饱足,却也能抚慰他一阵子了。

思及此,他闭上眼睛,冷冷得哼出一个调来:“你把我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弄糟糕了,道几句歉就想让我原谅你吗?必须得有实际补偿。”

洛璨问道:“好,你想要我做什么?我都能帮你做的。”

听声音,他几乎可以想象出对方唯唯诺诺的样子,无声地在那散发着花香的怀抱里咧了嘴,他自己都没发觉自己是在笑:“这周我想出门散散心,去哪里都行,南山也可以,地方你定,不要订到休息日就行。”

“嗯!”洛璨很用力地回答了一声,声音比刚才响亮多了,回答完自己也感到太大声,重新压低声音道,“我一定让你开心起来。晚安。”

道过晚安,两人各自闭上眼睛,思夏在洛璨溪水般潺潺流动的信息素抚慰中睡着了,而洛璨也在对方变得温软的信息素中想起了他刚刚在《沙与沫》中看到的一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