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周思夏抢先堵了回去:“是,因为你不是主动招惹人的一方,所以昨晚我允许你上床,但这并不代表我消气了。起床时的小动作,我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现在还想做什么?”
周思夏秀气的眉宇笼起了一丝阴霾,收回手,把最后一点施舍的触碰也没收了:“洛璨,我讨厌得寸进尺。”
他说完,转身开门离开,把自己的背影和残影一并带离了洛璨的视线。
清晨的电梯什么人都没有,周思夏只花了十秒就从宿舍楼顶层来到了宿舍楼外。
不同于室内空调和加湿器自动营造的完美温度和湿度,室外的气候并不宜人。十月底的空气凉而干燥,他骑着自行车往教学楼赶,风划过他的面颊,掠过他的耳畔,他的耳朵尖微微泛红,鼻咽部凉得生疼,脑袋也随着疼痛而清醒得不能再清醒,因此他现在根本无法忽视心口处传来的隐痛。
那里有一柄看不见的小锥子,隔一秒就刺他一下,不是很痛,却像一张嘴不停地在重复:“我在痛!我在痛!你感觉得到吧?我在痛啊!”
酸涩的眼角干燥得涌不出丝毫泪花,他眨眨眼睛,无声地在心底问自己:
到底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居然习惯了和复仇对象同塌而眠?
又是从什么时候起,折磨对方的时候,自己的心也跟着感到痛苦?
第2章 罪有应得
周思夏偶尔会想,如果两年前前那个春天的下午,洛璨没有去劳沃德孤儿院,或许他们现在的生活就不会有交集,且各自光明一片。
他应当已经和妹妹林晚一起考进了心仪的大学,一起勤工俭学,为彻底搬出孤儿院,另建一个属于自己的新家而努力。
洛璨应当会和某一个财团的Omega千金或者Omega小少爷订婚,又或者还没确定订婚对象,继续做一个撩遍校内校外Omega的万人迷Alpha。
就算走在路上遇到洛璨,周思夏也应该会像躲避一切Alpha一样,在百米之外的距离转向,绕道而行。
就算日后周思夏因为工作或者别的原因见到了洛璨,也绝对是有事说事,说完掉头就走。
总之,绝不可能像现在这样,睡同一张床,相互之间抚摸亲吻,一方甚至还计划了结婚。
毕竟,除了一方是Alpha一方是Omega这点之外,他们从家世到性格习惯没有任何一点兼容性存在。
周思夏从记事起就在孤儿院长大,受够了被人轻薄调侃,所以格外洁身自好,生平最讨厌他人跟自己有肢体接触,自初中起就一直携带防狼喷雾和电击棒,曾经以一个月电倒三个专门对柔弱Omega动手动脚的小混混而闻名全校,从此再没人敢对他那张又美又煞的脸产生任何邪念,连林晚也被一并敬而远之了。
洛璨则完全相反,他是稳操医疗产业半壁江山的洛氏集团董事长的长子,众星捧月,喜好社交。像大部分的Alpha一样,他见到任何一个Omega都要拿甜言蜜语撩上一撩,搂搂抱抱也不会少,风流名声流传甚广。无论在校内还是校外,身边永远围着一大票人,靠他最近的永远是人群里最纤柔娇弱的那位,大多数情况下是Omega,有时也会是Beta女孩。
他们仿佛站在世界的两个极端,我不会看见你,你也不想看见我,相见不如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