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推着老花镜:“也没到这程度,好好养着慢慢就能恢复,不过你们非要缝的话…”
“不用了医生,”穆临之作为当事人,当机立断地打断他们的对话:“您给我重新包起来就行,我会遵医嘱的。”
年轻人嘴里的遵医嘱就是说句话的功夫,蹦出来后如烟消散,谁也不会往心里去。
老医生翻了个白眼,收回自己珍贵的口舌,单指敲着键盘开了些有的没的外伤药,把人打发了。
“伤口愈合前戒烟、戒酒、戒辛辣,不要碰水,如果发炎了立刻来医院。行了,拿药去吧。”
闻衍:“谢谢医生。”
从门诊出来后,闻衍接到了徐舟吾的电话。
“老徐?”
徐舟吾:“阿衍,医生说刘锦醒了,他只给我们一个小时的时间,你快点回来!”
闻衍的心重重一跳,他来不及交代穆临之,拔腿就跑。
穆临之耳边还留着闻衍的数落,人却只留给他一个一晃而散的背影。穆临之捧着巨大的落差感,连药也懒得去拿了。
ICU门口只剩两名值班刑警,他们认识穆临之,互相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了。穆临之挑了个合适的位置准备安分守己地等闻衍出来。下一秒,他却接到了闻衍的电话。
“临之,你现在在哪儿?”
穆临之:“ICU门口。”
闻衍:“去找个不惹人眼的角落待着,好好听我们说话。”
穆临之轻笑,“好。”
徐舟吾正在穿防护服,他惨不忍睹地提示了一句:“你这违规啊。”
闻衍:“已经违八百次了,也不多这一次。反正报告和检讨一起写,我亲自上陶老板面前谢罪。”
他嘚啵得冠冕堂皇,徐舟吾无言以对。
闻衍:“行了,别磨蹭了。”
ICU内除了医护人员来往匆忙的脚步声,就只剩各种仪器此起彼伏地告知着正常或不正常的生命体征。
刘锦躺在病房最靠角落的一张床上,他浑身上下插满管子,绷带扎着脸,乍一看就像具只吊着一口气的活死人。
闻衍突然想不起他之前的模样了——人活这一遭,风光时是真的风光,悲哀时凄入肝脾。
徐舟吾也有些进退两难,他压着声说:“这不会审一半就咽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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