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临之脸上的不耐烦一闪而过,随着不轻不重的嘲讽小声,子弹奔着太阳穴呼啸而过。杀手怒目而瞪,揣着不可置信的死不瞑目,重重倒地。
死于话多永远属于反派。
所有痕迹随着雨水和鲜血一起埋进土里,穆临之扔了抢,懒得再看这两个死人一眼。他走到闻衍身边,话也不说一句,铁青着脸把人抗抱起来。
“穆临之!”闻衍龇牙咧嘴,“我操,疼!”
穆临之身体一僵,“你受伤了?”
闻衍试着动了动脚,有些困难,他含糊地‘嗯’了声,他看着穆临之,又指着地上的两个人问:“死了?”
穆临之有些别扭的移开眼睛,不跟闻衍对视,他看上去显得局促不安,可是却不逃避这个问题,倔着脸回答:“死了,我杀的。”
“我看了。刀刀要害,您是活阎王啊。”
闻衍嘴上即揶揄又不太好声好气,可模样却不太像追究责怪的样子。
穆临之惊讶地偏头,他一想到自己再晚到一步闻衍就能被这两个王八蛋开膛破肚就怒火攻心,理智、气质还有装腔作势的仪态统统被自己扔到了太平洋,他当时满脑子血腥味,只想杀了他们。可真把人杀了,穆临之又担心闻衍会对他失望、会远离疏远甚至厌恶他——他非常害怕自己踩到闻衍的底线。
他的底线是什么?
穆临之担心又期待地问:“哥,我杀了人,你不骂我?”
“我有病啊,”闻衍头疼脑胀,“他们俩不死,死的就是我们。你是不是有病?喜欢我骂你?”
“骂呗,”穆临之揽着闻衍的手,强势把人背在自己身上,“保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啧——”
闻衍湿得浑身狼狈,他像在泥水里泡了八百年似的,一张脸脏得估计连亲妈也认不出来。他趴在穆临之身上,发现他也好不到哪里去,除了干净一点以外,该淋的雨一滴也没少淋。
他在这山里待多久了?
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
“临之——”
穆临之说:“嗯,你问。”
闻衍:“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穆临之笑着说:“我们俩心有灵犀啊。”
闻衍脸色一沉,“你看我像是跟你开玩笑的样子吗?跟我好好说实话!”
穆临之抿着嘴,眉眼耷拉的下来,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在监护人发货之前委屈地坦白从宽,“我在你身上放了追踪器。”
“什么?”闻衍诧异,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身,“你什么时候……”
话说一半卡在喉咙,闻衍的左手还捏着价值不菲的钻石扣,他醍醐灌顶,“你玩儿这种把戏跟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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