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闻衍问。
穆临之摇头,“这个高摔下去,下面垫着什么都不管用,李梦禾……怕是不太好了。”
“啧。”
闻衍眉头紧锁,脸色阴晴不定,他缓过最初那一阵心悸后,绕着整个露台转。边转边看,跟排雷似的,查得仔细。
李梦禾在最后关头选择弃暗投明,就差一点儿,那女孩就可以获救。那看似不合时宜却又掐点出现的警报声到底是从哪儿发出来的?
海润酒店顶楼露台没有专门景观设计,只有一层混凝土浇筑,中间零散地放着几台桌椅,还堆了些杂物。
闻衍凭着慌乱时的记忆,往杂物堆番了番。然后他在一箱破废的电器堆中找到一个类似扬声器的东西,不大,非常不显眼。
闻衍不确定警报声是不是从这里发出的,但除了这个东西,在场其他玩意儿都不具备出声功能。闻衍看了眼不远处的穆临之,在他不注意下,把那扬声器藏进了自己口袋。
穆临之站在露台进门处,他微微抬着头,正冷冰冰地与门框上方监视器对峙。
闻衍晃到穆临之身边,他看到监视器上耀武扬威闪耀的红点,不禁笑了笑,“好家伙,穆总,你这酒店从里到外连裤衩子都被人看得不剩了。”
穆临之微微一挑眉,“人欲各有不同,变态也五花八门——他喜欢看,我有什么办法?”
闻衍:“他喜欢偷窥你拦不住,可总得找块布把自己遮起来,不然没点隐私,干什么都不痛快——是可忍孰不可忍啊,穆总,你是那样的人吗?”
穆临寓.研正离之颔首赞许:“嗯,你说得有道理。”
刚才的性情仿佛只是不小心暴露了一块,现在安然无事了,又藏得严丝合缝。闻衍看穆临之装腔作势的调平地拔起,又不想搭理他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片刻,闻衍刚想开口挤兑几句,电话正好响了。
“闻哥!!”孙望在各式各样沸反盈天的背景声中嗷嗷大叫,“你还好吗?!!”
“别喊,”闻衍摁着太阳穴,“李梦禾呢?还活着吗?”
“活得了吗?”孙望大呼小叫,“刚掉下来时还有口气,后来就没了,刚被拉走——太惨了!我刚刚在楼下看见你也再墙外挂着,吓死我了!”
闻衍:“狗孙,你这种约等于无的胆容量不适合做警察,回家后专心打扫卫生吧。”
孙望娇泣:“嘤。”
“行了,我知道了,挂了。”
闻衍挂了电话,回头对穆临之说:“李梦禾死了。”
穆临之面不改色地‘嗯’了声,连类似惋惜的情绪都没上脸。闻衍深深看着穆临之,忍不住怀疑他对李梦禾从头到尾的演讲,都是浮于表面的真情实感。
丝毫不走心,也不过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