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丛瞬间不接茬。
“晦气”这个词对他们两个来说,好像总夹着点不易与外人道的东西。
他沉默半晌直接转换方向,另外挑起刺:“你到底行不行,走得也太慢了。等你走到人家鱼庄都打烊了吧,还不如我自己跛着腿单脚蹦来得快。”
虞长暮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背着简丛确实走得很慢。
但他说:“175也很重。”
简丛:“?”
简丛怄得当场便掐上虞长暮的脖子:“你他妈才重,以前每次压我身上,都快把我压死了我开口说过你吗?!”
虞长暮驮着人一边咳嗽一边笑,说出口的话却没有接茬,而是问:“你还跟柳斯鉴谈吗?”
简丛手上瞬间松了力道,蔫蔫片刻不情不愿小声嘀咕出实情:“没谈。”
虞长暮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
简丛揪着他的耳朵,把嘴贴上去:“我说我跟柳斯鉴根本就没谈!骗你的!!”
虞长暮似是还愣着。
简丛等了半天也没等来他的反应,这下轮到简丛愣了,又在他耳垂上揪了两下:“喂,傻了吗,我说没谈,一开始就没谈,是你先误会我的,我就顺坡下……”
简丛“驴”字还没说完,便在伸长脖子看清虞长暮表情时顿住了。
这人嘴角恨不得咧到耳根去!
虞长暮走得更慢了:“所以你们也没睡过。”
简丛一听又不乐意了:“就算睡过又怎么了,你洁癖受不了啊?”
虞长暮鲜少这样乐出声:“没,那你那天说梦话,说‘哥不要亲你’是什么意思?”
简丛从没喊过他“哥”。
简丛哪里能想到“露馅”竟然是因为说了梦话,他脸色就再次蔫巴下去,哽了半天才道:“……柳斯鉴趁我中暑,偷偷亲了我一下。”
虞长暮脚下顿时不走了,脸上笑意全无,定定站在原地回头看他。
简丛趴在他背上,被那双黑洞洞的眼睛一直看到心虚,声音更小:“我当时也没想到,还以为他不打算继续追我了……”
虞长暮又盯了他半晌,然后开始一言不发闷着头往前走。
简丛忽然觉得自己脏兮兮,手也是脏的,屁股上沾着土也是脏的,哪哪都是脏的。
虞长暮驮着他,像是行走在虚无之境的光球,周围什么都没有,只有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