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丛穿着拖鞋,顶着乱蓬蓬的鸡窝头,睡眼惺忪扒开阳台的伸缩门:“哥你在啊……”
仲夏的热浪瞬间从外面扑到简丛身上,他吹了一下午空调的嗓音有些发涩,混在夜风里带着别样的韵味。
虞长暮心情复杂回头:“醒了。”
简丛:“?”
简丛傻了一下。
他退回窗帘里重新出来了一次,发现眼前身形颀长站在他们阳台的,还是虞长暮。
入眼星空闪烁,圆月挂在浩渺的天际。
沉默的男人左手插兜,右手撑在阳台的栏杆上,指间尖夹一支烟,看长度,估计刚点燃没多久,缕缕白雾随风飘远。
简丛迷瞪了一下午的瞌睡终于清醒,匪夷所思清了好几下嗓子才说出话:“……你怎么进来的,柳斯鉴呢?”
虞长暮没头没尾,一把低嗓比他更沙哑:“你们就这么好?”
简丛莫名其妙:“什么这么好,这里是我跟柳斯鉴的房间,你出现就够奇怪了,怎么还说人听不懂的话。”
虞长暮只好更直接问:“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简丛:“?”
简丛:“能不能说点我能听……”
虞长暮:“除了接吻,还做到哪一步了?”
简丛:“??”
简丛:“……!”
“靠你怎么知道的。”简丛现在只觉得见鬼。显然柳斯鉴不可能自己主动说出去,然后他才后知后觉明白这人刚刚问的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虞长暮偏头垂眸咬上烟屁股,眼里的苦涩根本掩不住:“所以就是不否认。”
简丛:“……”
其实他解释的话已经到了嗓子眼……不过那好吧。
“谁说非要在一起才能接吻,我爱跟谁接就跟谁接。”简丛面无表情戳他心窝。
正因为他们都知道他不是不确定关系就会做这些的人,所以虞长暮如果觉得自己在故意气他,那就气他好了,反正他值得,“接了吻”的这个事实也不会变。
虞长暮现在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什么叫自作自受。
简丛跟柳斯鉴在一起这件事,要是换成前一天让他知道,他可能哑巴吃黄连,吃了也就吃了。
但他今天刚发现柳斯鉴居然完全不护简丛的短,心中多少有点意难平。
不过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是虞长暮自己接受不了,但也没到需要在背后搬弄柳斯鉴是非的程度。
他压着眼睑又吸了一口,自嘲道:“那你这次长点心,别又碰到我这样的。”
他没把最后一个词说完,但两人心里都明白,指的是别又碰到他这样的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