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大学的一个暑假可以天天吃宵夜也不会胖,而今天这顿宵夜的前提是我今天只吃了一顿早饭,人总要向新陈代谢低头。”江意倒了杯水,顺手递给了他。
“林易来找过你了?”何堂接过水杯,喝了一口。
“嗯。”她点了点头。
何堂回了个“哦”,也没继续问。
江意顿时有点失望,他这么保持沉默、不问她和林易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合情合理的,但,就是很失望。
从前他就是这样,什么都要她主动告诉他,他好像对她没有任何探知欲,反正她的一切小心思都会被他看穿,也不一定,他都不一定有兴趣了解。
江意意兴阑珊,拿了手机站起了身,走回了卧室,关了门。
床上还是早晨的凌乱,未整理过。两本杂志掉落在地毯上,卧室很空,一张很大的床,床头旁放了个柜子用来放书和水杯,连梳妆台她都没放在卧室。
她弯腰将杂志拾起,放到了柜子上。
滚到床上,将被毯裹到身上,看着头顶的灯盏,才觉这一天好累,可是睡不着。
何堂还以为江意去了洗手间,结果他等了半天,她都没来。
刚刚他走神了,他不该去问江意她和林易的事,但他却想,很想去问,他们到底结束了没有。
即使江意已经签了入职合同,她的性格不是反复的人,他们肯定是分手了。
可是,当年被她分手,他才知道,这个女的,无情时会有多无情。
他对她,没有了确定感。
确定她爱他,确定她对他真心不变,确定她不会离开他。
感情上,他是个风险厌恶者。江意让他知道了,他自以为的高度安全,也会被某一瞬的不见裂痕的风险分崩离析。
她没上锁,他进了卧室,开着暖黄的灯,她蜷缩在大大的床上,很小的一团。闭着眼,好像睡着了。
何堂关了灯,躺到了她床上。
轻声问她,“你睡了吗?”
在黑暗中的江意睁开了眼睛,“没有。”
“你在想什么?”他好像很少问她这个问题。
“在想我什么时候睡着。”多么无聊的对话。
“如果没有我,你会跟他结婚吗?”
“我不喜欢预设的问题。”江意有些不耐烦,但她还是回答了,“会,但过的不幸福,也会离婚啊。”
何堂听到她如此随意地说出“离婚”两个字,鬼迷了心窍,仗着黑暗,问了一句平日里不敢问的,“你当初跟我分手,是因为你跟我在一起不开心吗?还是只是,”他停顿了一下,“你的新奇感过了。”
“睡吧,我困了。”江意翻了个身,背朝向了他。
何堂扯开她被子,钻了进去,将她翻过来面对着他,“为什么要逃避话题?”
他的身躯很热,贴着她,拉着她的手臂,质问她,想要一个答案。
“你这么聪明,你应该知道,不对,你的问题就是太聪明了。”她嘲讽着。
房间很黑,只能感受到他的气息,看不清他的表情。
何堂怀中的她很软,但能感受到她此时的心硬,她此时是他的审判者。
“那我问你,为什么我提分手,你没有挽回?”江意挣脱开他的怀抱,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