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在了会所吃饭,饭桌上先是她爸江河跟林易聊生意经,后来她爸又来训她。
“江意,你什么时候去把博士给读了?你总不能一直做个讲师吧。”江河是不容置疑的态度。
她妈吴梅不赞成,“你这说的都是以后的事,她结婚后也没时间去读博啊,万一有孩子了呢?”
林易在一旁附和,“意意辞职去读博我养她,她做什么开心就好。”
吴梅满意地看向女婿,这女婿,越看越顺眼。
江意觉得胸闷,他们都在为她好,她还有什么话说?
她突然站起身,他们看着她,她说我去上厕所。
江意去了厕所,当她呆在厕所里,在一个狭小的只属于自己的空间时,她觉得这一切很荒唐。
她感到自己对自己的人生失去了掌控感。她不想做学问,她开始厌恶大学老师这份职业,她也从来没喜欢过当老师,对林易,她就是不爱,没有任何欲望。
她在旁人看来,是幸运的。
她家里有钱,旁人还在为生计奔波,她可以衣食无忧,她爸到现在每个月都会给她零花钱,比她工资多。
她未婚夫也是富二代,生的好,嫁的也好,这不就是命。
她工作是大学老师,工作体面。要再去读个博,往更好的学校走,平台会更大。
江意只要按照父母给她的规划走,不说人生后二十年,至少这前十年,会过得很不错。
获得这么多,必然有让渡。
她早已失去了拒绝的权利了是吗?
江意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色,跟她说,江意,别做傻事,别折腾。她极力让自己别多想,慢慢平复了之后,出了卫生间。
有些人,许多年没见,一旦碰上,就是接连不断的再次相遇。
出了卫生间,遇到了同样出了卫生间的何堂。
江意心情不好,看到他,她不想再装不认识,“呵,怎么在哪都能见到你?”
何堂没有惊讶于她的主动开口,回了句,“要不要聊聊?”
“好啊。”
江意跟在他后面一米远,跟着他进了楼梯口,铁门一关,只有闪着绿色安全灯的漆黑楼梯口,还有扇小窗,外面点点星光。
何堂点了根烟,他刚放嘴里,江意就从他兜里掏出烟盒,叼进嘴里,踮起脚尖,她的烟尾触碰到他的燃着的烟尾,一瞬,着了,她吸了一口,看烟点着了,就离开。
她像个没事人一样,“说吧,聊什么。”
何堂皱眉,“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
“读研的时候。”
“你确定你要和这个男人结婚?”
江意看向窗外的脸转了头,看着他,正在看她,他神情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