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魏太子撤兵回营,秦雁锋警惕的看着他们离去,这才低头望向元景,这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元景眼睛红的要命,脸上满是泪痕,忙道:“你怎么了?哪不舒服?”
元景心知此举甚是不妥,或许会被他看出来,可情潮难抑,全然忍不住,好一会儿,才摸摸脖子,抽噎道:“……这里……很疼……”
秦雁锋见他雪白的脖颈上赫然多出几道淤紫的指印,若是再深上几分,只怕颈骨已被掐断了。心头一恼,骂道:“这狗东西,看老子怎么收拾他。”迟疑了一下,将元景打横抱起,带到自己帐中。
军医连夜过来给他看了看,声称并无大碍,留下一包治淤青的伤药便离去了。秦雁锋细心给他上了药,见他情绪低落,尤是垂头不语,安慰道:“你受委屈了,刚才殿下的杀心是冲我来的,只是寻不到由头,唉,也是我大意了,险叫他借机杀了你。”
元景瓮声道:“我没什么委屈的,只是殿下如此憎恶将军,将来他登基为帝,难保不会找您的麻烦。”秦雁锋苦笑不语,不一时亲兵送了热茶进来,他亲自斟了一杯,送到元景手里。距离这场混乱已过去了许久,营地内已经安静下来,元景坐在灯下,脸色尤是沉重至极。
秦雁锋看了他许久,到底还是开了口:“你之前说的主人,便是楚驭吧?”
元景还在思索此事如何解决,冷不丁听他提起心中人,一惊之下,抬头看他。秦雁锋一看他的反应便明白了,失笑一声,自语般道:“他开口要人时我就觉得奇怪,听说这位摄政王向来眼高于顶,视旁人如无物,怎的独独对你青眼有加。刚才……”神色复杂地看了元景一眼,伸手抚向他颈下,那里掐痕虽看着骇人,可一点油皮都没破:“我见他用刀抵在你脖子上时,拇指微屈,挡住了刀刃,就更肯定这一点。”
元景眼中热意又涌了出来,嘴唇动了好几下,才艰难道:“……是。”
秦雁锋眼神也有些受伤,摇头道:“我早该想到的。”元景不知他会如何处置自己,一时不敢接话,心中一念转过:要是他把我也关过去……却听秦雁锋叹息般道:“他似乎很在意你,今日他本有机会逃走的,你当初为什么要离开他?”
元景攥紧拳头,掌心被指甲掐的生疼,他沉默了好久,终于平静下来:“原因我已经告诉将军了,他的确很在意我,可这份在意,只是给他养在掌心里的小宠物的。我一旦不顺他的意了,他动辄便是打骂,还将我拴在房里,不许我见人,方才我不肯跟他走,他还想对我动武,若不是将军来得快……”“山,与。氵,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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