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景双眸亮如朗星,华室之中的明灯都被比了下去:“父皇的生辰过完了,马上就轮到我了。”他神色狡黠地看着楚驭,甜腻腻的叫了一声:“大哥。”
楚驭搞不懂他怎么对这件事这么执着,以先前所见,他出宫也不像真的为了玩的,但看见他这么高兴,用手在他脸上冰了一下:“嗯,我记得。”
这一年的元宵比以往更为繁华,据说京中大半百姓都出来看热闹了。街上人流如织,商贩们便把生意做到了水上,汴河边满是五彩描画的泊船,头尾堆满了红梅木香之类的花卉。夕阳落后街上也无暗色,每隔一个时辰,宣德楼前便会大放烟火。但见流光逐天,银星若河,天幕璀璨若白日,次次各有不同,连內宫中也能看得到。
元景在小榭空屋之中,已换好了常服,他今日穿了一身雪白的罗衣,腕口以金丝锁出一朵射香花,殿内温暖,遂将貂绒披风搭在臂弯上,他转身道:“不是该打扮的不起眼点么?”
楚驭以手撑脸,半倚在罗汉榻上看他,捏起身边玉佩,示意他过来为他系上:“跟我在一起还怕被发现?”理了理他领口的毛边,笑道:“你平常怎样就怎样,不用怕别的。”
元景喜笑颜开地抱了他一下:“你今天真好。”
楚驭顺势把他圈到怀里,逗他道:“以前不好?”
这一年多来,楚驭待他的确是很好,凡他所求,无有不应,就算偶尔脾气上来,凶声凶气的吓唬起人,过不了一刻,也会过来哄他。元景想了一会儿,只觉得时光荏苒,竟想不起来他以前的样子了,笑道:“以前也好。”扣住他的手:“我们快走吧。”
他们前脚才踏出门,小柳就慌里慌张的破门而入:“太子,陛下来了!”
往年这种时候,燕帝都在升平楼中与群臣同乐,不到后半夜是不会离开的,怎么会突然来这里?楚驭在脑海中飞快的过了一遍今日的安排,确定并无纰漏。此时十二名少年已在小榭内,重新更衣进去是来不及了。楚驭见元景满脸慌乱,当机立断道:“进去躲着,不叫你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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