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恪按在他腰上的手动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不知道。”
他给郁知年的答案没有让郁知年很意外,他接着又说:“我看了你的观察本,觉得——”
“可怜吗?” 郁知年替他补全。
“不是,” 杨恪当即否认,过了一会儿,他说,“我那时觉得你很吵。”
“老是出现,” 杨恪说,“金融系的课你也来,来了又学不好。”
郁知年脸红了。
“每次他打电话来,说来说去都是遗嘱,我也很烦,” 杨恪对郁知年说,“没兴趣。”
杨恪说话永远是没什么起伏的语气,但是他抱着郁知年的手没有松开,像又回忆了一小段时间,突然说:“郁知年。”
“有时候,不是经常——我不太愿意想。”
“但是我那时有时候会想你。” 他说。
“可能你太吵了。” 杨恪又说。
郁知年把脸靠在杨恪肩膀上,没有说话。
“让你和我同居,” 杨恪说得很慢,“是我觉得毕竟对象是你,就算也算顺他的心,但不是不行。”
“我说清楚了吗?” 他问郁知年,然后又说 “我知道我的性格差,不适合谈恋爱、结婚”,“但是你说我不喜欢你,我没有。”
第43章 四十三(2019)
杨恪醒来时天还未完全亮。
屋外有稀稀落落的鸟鸣声。清晨微白的光从没有窗帘的窗户外照进房里,郁知年穿着洗了许多次,变得很薄的白 T 恤,背对杨恪,还沉浸在睡梦里。
房间和被子都有让人觉得干净的肥皂的味道。
这几天郁知年要忙的事多,累得很,昨晚他们没做什么便睡了。郁知年现在还是睡得很沉,杨恪伸手从后面抱着他,碰他的手背,他也没有醒来。
过了一会儿,郁知年好像察觉到有人碰触自己,手掸了掸,翻了个身,面对杨恪,把脑袋抵在杨恪胸前。
因为睡着了,杨恪也看不出郁知年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杨恪有时觉得郁知年身上他弄不懂的东西很多。
例如郁知年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是在他们和平共处时的某个时期吗?如果是,为什么不早说。
为什么会喜欢杨恪,喜欢他什么。怎么以前那么吵闹活泼,后来又变得忧郁和安静,会再重新像过去那么相信杨恪吗?
这些问题,杨恪都较为关心。
因为郁知年其实可以有更多的选择,如果他愿意选。
杨恪同样也明白,自己并不是那些郁知年可以选择的人中,能带给他最多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