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郁知年慢慢地缓过来一些,向杨恪道歉,“我知道你是好意。”
“但是我回国做项目之后想过你谈恋爱的对象,其实,”他蜷着身体,闭着眼睛,对杨恪坦白,“我觉得你可能会喜欢那种性格很激烈的人,特别漂亮,家世很好,生活很丰富……我觉得你可能适合那样的人,跟你更聊得来的,更骄傲的,不像我这样每天泡图书馆的,你会跟他吵架,也会跟他求和,他不开心,你也会不开心,你会希望他是世界上最开心的人。如果你跟我结婚了,就没办法马上跟他在一起了。”
“你明白吗?”他问杨恪。
杨恪在那头安静地呼吸着,过了几秒钟,忽而没了声音。郁知年的手机没电了。
郁知年在家里走来走去,找了半天,才找到一根充电线,他给手机插上电,过了一会儿,手机重启后,显示十多个杨恪的未接来电。杨恪也给他发消息,问他:“是不是手机没电了。等有电了能不能接电话。”
“保安不让我上来。”杨恪说。
郁知年看着短信屏幕,对杨恪仍要沟通的姿态,感到很迷惘。
他的前二十四年,每天都在认真地面对,面对父母长辈生老病死,面对杨忠贇施加和赠予他的一切,面对他自己糟糕的爱情,面对赵司北带着重压的关切。
他从来不是个幸运的人,但没有一次在生活里做过逃兵。
但是这一天,郁知年真的不想再面对了。他觉得他无法再尝试一次和杨恪沟通,也不想要再沟通。
他给杨恪发:“可不可以让我自己待几天?”
杨恪那头显示正在输入很久,对郁知年说“好”。
过了几秒,他问:“几天?”
“我不知道。”郁知年回复。
郁知年关了手机,觉得头晕眼花,饥肠辘辘,但家里没有吃的,最终只是喝了一些水。
他从书包里拿出电脑,机械地又看了几遍论文,脑海中童年时代三文的街景挥之不去,突然很想回去看看,给导师发了邮件,询问自主调查项目的相关事宜。
这天杨恪在郁知年的公寓楼下待到了九点,一直到李禄打来电话,要和他见面,商讨被起诉的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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