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接个吻吗?”摄影师举着照相机,在一旁兴奋地问,“我拍一张照留念。”
郁知年一惊,下意识看了杨恪一眼,对摄影师说:“不用了吧。”
察觉到泰拉略有异样的眼神,郁知年找了个借口:“我流感刚刚痊愈,还在传染期。”
厅内忽而静了静,李律师打破尴尬,说:“那我们先回去吧?”
“我的助理准备了花,可以拿着花在门口拍一张,”他说,“也不错。”
他们走出门,郁知年看到李律师的年轻男助理那种一束白色的鲜花站在门边,馥郁的香气传遍四周。郁知年停了停脚步,有一秒钟他觉得接过花拍张照是可以的,但想过后,实在不想自取其辱,觉得没必要留下双方都不想留下的证明,便当做没有看到,静静往旋转楼梯走。
“郁知年。”杨恪在后面叫他名字。
郁知年转身,杨恪站在史密斯旁边,看着他,说:“你忘拍照了。”
仪式虽短,也占用了些时间,杨恪的袖子湿得不明显了,手垂在身侧,表情看起来几近认真。
郁知年觉得杨恪的说法怪,想反问他,难道你想拍照吗,不过说出口的委婉些:“有点累了。”
他下楼下得快,司机还未没走到大门口,他便淋了一小段雨,疾步走到车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中干燥温暖,香薰的味道浓郁,抹除方才鲜花给郁知年的气味记忆。郁知年低头看无名指上,杨恪亲自给他戴上的戒指,没犹豫就摘下来。由于保存戒指盒的史密斯还没来,郁知年将它放进了上衣的内侧口袋。
过了几分钟,杨恪也上了车。
雨势其实比来时大,但不需要替郁知年撑伞,所以这次杨恪没有被淋湿。
他上了车,一开始没说话,车开了一会儿,郁知年和他同时开口。
“我想直接去学校。”
“你的戒指呢?”
郁知年想起来,拿出戒指,叫了史密斯一声,把戒指递到前座,说:“你放回去吧。”
史密斯面露诧异,看着杨恪,似乎不敢接。杨恪不做声,郁知年举了几秒,放在了车前座的置物架上。
很小的一枚圆环在黑色皮革上摆着,看起来很是精致。如果一对相爱的人买了这对戒指,戴起来一定非常般配。
郁知年没看杨恪,跳过戒指的话题,尽量自然地说:“我下午想去图书馆,查点资料。”他把自己想成一个假结婚无数次的人,将此当做一份日常工作,以缓解场面的尴尬。
其实拿掉戒指、不拍照都是应该的,合照和戴着才奇怪。大概杨恪觉得受他恩惠,没有主动提。
“你也不用因为我愿意做这个,就对我很好,”郁知年告诉他,“没有这个必要。正常相处就好。”
杨恪没有说话。
郁知年拿出手机,看项目组的群里有什么新的消息,各方进展一片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