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郁知年不敢说话。
杨恪把车启动了,慢慢地在学校里行驶着,过了半分钟,他好像随意地对郁知年说:“你和他关系很好吗?”
“还不错,”郁知年说,“本来昨晚打算去他家住,”
杨恪不知为什么,忽然对郁知年笑了笑,说:“办仪式的时候,你可以邀请他也来参加。”
郁知年看了杨恪一眼,稍有些迷惑:“什么仪式?”
“结婚仪式,”杨恪说,“我让翟迪推荐了我几家机构,他姐姐最近刚结婚,我看到照片,是草坪婚礼,布置得很漂亮。一会儿让史密斯发给你,你挑一挑。”
郁知年顿了片刻,问杨恪:“需要办吗?”
他以为只要去注册厅走一走程序就可以。
“是信托里的要求?”郁知年猜测,“那天李律师好像没说。”
他们开出学校大门,四点多钟的落日很漂亮,橙色和西柚色浸染天空。
杨恪静了一小会儿,对郁知年说:“嗯。”然后又说:“今晚一起拟个名单。”
郁知年转过头去,看杨恪的侧脸,在天空色彩的映衬下,杨恪看起来十分英俊,十分可靠。他说的话,就像他们真的要结婚一样,很让人误会。
杨恪转头,瞥了郁知年一眼,问他:“看什么?”
郁知年便移开眼光,杨恪忽然说:“还没和我爸说,晚点给他打个电话。”
想到赵教授,郁知年的心立刻被拉回现实,变得坐立难安。想了一会儿,他问杨恪:“要不让我和赵教授说吧。”
杨恪看看他:“为什么?”
“我跟他解释吧,”郁知年说着,想起昨晚才和杨恪的父亲做过的保证,忐忑地询问杨恪,“可以吗?”
杨恪顿了顿,最后对他说:“可以。”
回到家里以后,郁知年上了楼,给赵教授发信息,问他方不方便接听电话。
赵教授很快就回复了,郁知年拨过去,赵教授接听起来,温和地问他:“知年,有什么事?”
郁知年尽量不带感情色彩地对他解释了杨恪公司的困难,以及杨恪对遗产的需要,告诉他:“所以我们准备走程序,先结婚。等到杨恪的公司渡过难关,我会和他分开的。”
赵教授听罢,果然沉默了。
郁知年觉得很尴尬,坐在床边,低着头,在等待赵教授说话的片刻,他伸手按床头灯的开关,打开又熄灭,打开又熄灭。
开关数十次,赵教授才开口,低声问他:“这是杨恪提出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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