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秒,他听见有打火机的声音,回头便看见很快地融进了夜色里的烟雾。
郁知年闻到烟草燃烧的味道,从门里看外面,只能看见杨恪的手肘。盯着烟气发呆的一两分钟间,郁知年觉得自己的心脏很慢地紧缩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杨恪抽完了烟进来,郁知年还站着。
杨恪微微一愣,问他:“怎么不进去。”
郁知年糊里糊涂地往里走,想到邵西霖或许在家等自己,马上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来了吗?”邵西霖问他,“要不要下来接你。”
郁知年感到很不好意思,羞愧地说:“对不起,西霖,我又不过来了。麻烦你了。”
“啊?”邵西霖状况外地问他,“你有地方住了吗?”
郁知年说“是的”,邵西霖便说:“好吧,你不用流浪就好。”
“二月份的速记我有电子版,但是不太清晰,”郁知年又说,“你今晚要是不急,明天下午开会的时候我给你。”
邵西霖说“好”,又告诉郁知年一次:“如果你下次没地方住,还是可以到我这里的。”
郁知年很诚恳地道了谢。
挂下电话,杨恪忽然问他:“你明天下午开什么会?”
郁知年一怔,看了看杨恪。
杨恪的酒说不好有没有完全醒,在昏暗中,直勾勾地看着郁知年。
“学校的会,”郁知年解释,“项目组的人齐了,沟通进展。”
杨恪“哦”了一声,看起来还没有上楼的意思。
郁知年站着犹豫了一会儿,问他:“你公司的问题很严重吗?”
不知为什么,杨恪微微一愣,又像是想了想,说:“有点复杂。”
“那是不是很急着要钱?”郁知年有些担忧。
杨恪沉默少时,说:“还能撑一阵。”
“那你不要太担心,”郁知年劝慰他,“明天一起去问问李律师,看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快点把钱拿出来。”
他突然想到法定的分居时长,说:“我忘了我回宁市到没到半年了,不知道会不会有影响。”
“我算算。”他打开手机,想查查回去的机票时间算日子,杨恪对他说:“别算了。”
“没到,”杨恪说,“李禄在记,和我说过。”
郁知年“哦”了一声,想了想,又说:“是不是要预约结婚注册,我同学结婚预约了很久。”
客厅里很昏暗,沙发对面的壁炉也熄着,他们还在楼下醒着,房屋却像已经沉睡了。
杨恪看了他几秒钟,对他说:“这些你不用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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