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桌上已经摆满了杨恪的东西,他没有靠近,只是站在书架边,记录架子上自己留着的书目。
有一些是原价购买,有些是和学长和学姐买的,都按照类目书名摆放。
郁知年记着记着,看见杨恪昨天拿过的那本《印加文化》,抽出来看了一眼。
他打开这本书,发现他自己曾在此书中留下许多笔记,还不知道为什么,还在书里的插图的位置画了一些姿势诡异的印第安小人。
根据郁知年对自己的了解,可能是等小组开会的时候画的。
他一边翻看着,一边感叹自己笔记生动、印第安小人可爱,在心中驳斥杨恪对此书“枯燥、催眠”的失实评价,觉得杨恪一定是没把书架上的书看全,才会觉得这本最催眠。
他看得忘记了原本的来意,还没翻到一半,书房的门被人打开了。
杨恪走进来,看到他,微微一愣,问他:“你在干什么?”
“看看有哪些书,”郁知年老实地说,又忍不住道,“《印加文化》哪里无聊了?”
杨恪没什么表情地看他一眼,反手关上了书房的门,走到他身边,不太懂得保持距离地靠到他身旁,和他一起看他手里的书,问:“哪里不无聊。”
他抬手指了指郁知年画的小人:“不无聊你在这里乱涂乱画。”
“这是乱涂乱画吗,”郁知年反驳,“这是补充插画。”
杨恪沉默了几秒,对郁知年说:“你说是就是吧。”
他把手抽回去,但是没从郁知年身边走开,郁知年顿了顿,问杨恪:“你要工作了吗?”
“我还以为你没这么早回来。”郁知年抬手看了看表,杨恪只出去了一个多小时。
“翟迪让我去见个投资人,”杨恪对他说,“新的基金筹集快关闭了,这几天有点忙。他们在吃饭,我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杨恪以前很少会和郁知年说这么多话,郁知年有些不习惯,也不知道说什么,把书合上了,问杨恪:“你是不是要用书房了。”
杨恪看着郁知年,像是想了想,说:“你要是想看书,可以留着。”
杨恪的语气很宽容,甚至可以说友善和客气,让郁知年心神不宁地站在原地,不知该顺势留下,还是识趣离开。
“我留着不会吵到你吗?”最后鬼使神差的,郁知年问他。
他们两人站得很近,郁知年明明应当不敢看杨恪,但还是看了。杨恪平静地对他说“不会”。
郁知年说:“好的。”在书柜上随便地抽了一本书,在书桌对面的沙发里坐下来。
郁知年一页一页地慢慢翻书,不过没有读懂任何内容,只是在杨恪附近安静地坐了一小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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