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知年一直觉得这是一间装修得很温馨的别墅,以米白色和咖啡色为主色,铺有许多地毯,并不是冷冰冰的。他曾经因此对这里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想把这里当做家。
“住出去多麻烦,”李律师像一个不太能读懂氛围的说客,仍在劝说郁知年住下,“来都来了。”
郁知年没再说话,想先去拿自己的行李箱,却突然听到杨恪说:“要住就住吧。”
“别磨磨蹭蹭的,”杨恪又说,而后对管家道,“把他箱子搬上去。”
郁知年怔了一下,抬头看杨恪,杨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我没那么小气。你住一晚我死不了。”
杨恪说话总是不怎么好听,郁知年“哦”了一声,李律师又在一旁说:“什么死不死的,晦气。”
杨恪没答话,过了几秒,他问郁知年:“你前天和我爸见面了?”
郁知年说“嗯”。
“在车里为什么不说话,”杨恪又问他,“不是话很多吗?”
郁知年不是很明白杨恪说这些的用意,但他觉得杨恪看起来似乎有点生气。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想,决定扯开话题,态度很好地问杨恪:“你下午怎么回家了?不去公司吗?”
“休假。”杨恪简短地说。
“哦,那我今晚真的借住你家了,”郁知年很诚恳地说,“谢谢你。”
杨恪看着他,还没说话,手机响了,他拿着看了一眼,接起来。
郁知年听见翟迪在那头大喊大叫的声音,不过没听清在说什么,只见杨恪把声音关小了些,说“我在家里”,而后便走到客厅去接电话了。
第12章 十二(2019)
郁知年回到了自己住了一年多的房间,但无心细注意房里是否有变动,也无心追忆,他困倦至极,疲倦地打开行李箱,拿出换洗衣服,洗了个澡,倒头就睡。
这觉睡得很沉,他没有做任何的梦,睡得手脚发软,但没睡够。
保姆不断敲他的门,强行将他从睡眠唤醒,他头重脚轻地走过去开门,她站在门口,轻声细语地告诉他:“郁先生,该吃晚餐了。已经七点钟了。”
郁知年仍未完全清醒,昏昏沉沉地穿着睡皱的T恤和睡裤下楼,看见杨恪已经坐在桌边,桌上菜都已摆齐了。
太阳还未完全落下,晚霞是橙红色的,屋里很温暖。
杨恪没变,厨师拿手的菜也没变,夕阳的角度没变,餐具桌布,甚至桌上的白色的鲜花也不变。有很短暂的一瞬,郁知年感到自己回到去年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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