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忠贇的书房在四楼,郁知年下了楼,回到自己房间,他一开门,便见床上放着个红色的东西,走近一看,是个很大的红包。
他拿在手里,觉得很重,打开后,心里突的一惊。
红包里放着数十叠纸币,还放着一张纸条,写着“一个不多的零花红包,讨个好彩头,知年来到家里满月了”,署名杨忠贇。
郁知年看着钱和纸条,觉得害怕和无助涌上心头,手足无措。
他不懂杨忠贇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上心,对这个巨大的、空荡的房子感到害怕。
他呆坐了片刻,脑中一团乱麻,走到阳台上,想站着冷静一会儿,却看见亮着灯的连廊里,杨恪从游泳馆走回了主宅。
*
郁知年站在走廊的转角,很轻地叫了两次杨恪的名字,杨恪停下脚步。
他的头发好像已经吹干了,没有滴水,穿着运动服,转过身来,看着郁知年。
“什么事?”
杨恪声音没什么温度,让郁知年忽然有些退缩。但是他在这个家没有其他能交谈的人,因此还是硬着头皮问:“能不能进去说?”
杨恪看了他一会儿,不知想了什么,最后还是开了门,说“进来吧”。
杨恪的房间和郁知年在同一层,位于走廊的东西两端,格局和郁知年的相似。
房间排布得很规整,会客区放置的私人物品比郁知年的多一些,沙发旁有个木和玻璃结构的展示架,放奖牌和奖杯,通往卧室的门关着。
“说吧。”杨恪先坐了下来。
郁知年坐到他对面,犹豫着,把方才打过的腹稿说出来:“你知不知道爷爷为什么要资助我?”
杨恪看了他一眼,很直接地说:“不知道。”
“今天晚上,爷爷喝了酒回来,让我去他的书房,坐着看书,陪他工作,”郁知年回忆着,有些艰难地形容,“他说你不陪他,他很孤独,希望我以后可以一直这样陪他。”
杨恪愣了愣,眉头皱了起来。
“然后我回房间,他给我放着一个大红包,”郁知年接着说,“写了纸条,说欢迎我来家里满月。”他问杨恪:“以前还有过和我一样的学生吗?”
“没有,”杨恪回答得很快,“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那我能把红包还给他吗?”郁知年迟疑地问,“太多钱了,我不敢收。”
“不能还,他会生气,”杨恪否决,而后看了看郁知年,“给你就拿着呗,红包能有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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