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秘书主要替杨忠贇处理私人事务,性格温和,说话慢条斯理。
走在路上,他宽慰郁知年,郁知年以前的学制和内容跟新学校都不一样,语言也不同,测试情况达不到预期很正常,不必有压力,开学前本便会安排人给他补习;又给了郁知年一个新的手机,说是杨董事长交代的,已经配好了宁市的电话卡。
到了餐厅,杨忠贇和杨恪已经在等郁知年吃饭。
郁知年心中难过,吃得不多。
杨忠贇好像已经知道郁知年的测试并不理想,安慰了郁知年一番,说离开学还有近一个月,会找最好的人给他辅导,又说自己是校董事会的主席,决计没有人敢看不起郁知年。
“杨恪也会照顾你的。”杨忠贇说着,去看杨恪。
杨恪本在一言不发地吃饭,被爷爷点名,夹菜的手顿了顿,面无表情地看了杨忠贇一眼。
“是不是,”杨忠贇忽而加重了语气,“杨恪?”
杨忠贇不喜欢太明亮的环境,餐厅的吊灯只开了旁边的一圈,室外太阳落山了,但还留有一些橙色的晚霞,房里的光线处在昏暗边缘。
从郁知年的角度看,杨忠贇面上的纹路仿佛变得明显了。
他穿着一身藏青色的唐装,腰板笔挺,眼神明亮,但下垂的嘴角已露老态,紧盯着杨恪不放,似是非要等到杨恪的答案。
被杨忠贇看了一会儿,杨恪无所谓地“嗯”了一声。
“你会照顾知年吗?”杨忠贇仍是不满杨恪的态度,追问。
杨恪放下了筷子,又看了郁知年一眼,说:“会。”
杨忠贇才转向郁知年,安抚般地笑了笑:“你看,知年,爷爷说了,你不必担心。”
气氛怪异的晚餐结束后,杨忠贇出门了。
杨恪不搭理郁知年,兀自上楼,郁知年便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郁知年没有娱乐活动,看了一会儿老师们测试完给他的答案,用新手机给小姨拨了个电话。
小姨叮嘱了他许多,说自己很不放心,过段时间要来看看,让郁知年住在老板家里要乖,一定要好好读书,不能任性。
郁知年全都答应下来。挂了电话,他走到阳台上,看着楼下森森的草坪和植物发呆。
外头的气温不低,但是没有热到会让人出汗,空气中都是植物的味道。
杨忠贇喜欢中式园林,因此别墅周围的绿植做得很花哨,在黑夜和地灯的灯光里显出一团团深深浅浅的黑。
他隐约看见杨恪好像经过连廊,去游泳馆,心里不知怎么也很想跟着去看看,但杨恪必然不会欢迎他,因此也只是想了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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