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老天像是和她开玩笑一样,她哭得正伤心的时候突然和她丈夫迎面碰上了,她丈夫一脸莫名又慌张地抱住了他。
原来他老公并没有被压住,他只是帮忙送人过来,被误传了,监工见他不在也给他家人打了电话。
工人的妻子又哭又笑,一拳一拳捶在他身上,丈夫则是一直再笑,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慰着他。
突然手被紧紧握住,他看向陆桡,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那是沉浸在某种环境中,绝望的眼神。
“陆桡……”
奚白喊了一声,声音还有点哑。
陆桡慢慢松开他的手,手指摩挲着他被握出红印的地方,声音还有点紧,“三年前,我没找到你。”
奚白猛地想起了三年前他发生的山体滑坡,他转头看了眼那工人的老婆,又看了眼陆桡。
三年前陆桡是不是也是这样漫无目的地到处找,他无法想象那个画面,更无法把那人和陆桡联系在一起。
可能是因为生病的时候,人总是脆弱了些,奚白比赛输了没哭,退役没哭,穿越也没哭,这会眼眶通红。
陆桡一怔,看着他要哭不哭的样子,更是无措了,学着那丈夫的模样将人搂了过来,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
奚白一下就破功了,“我还没哭呢,你不用这样。”
十一点多的时候,奚白的热度降下去了些,起码用手摸着温度是下去很多了。
陆桡不放心,拿出体温计,对奚白道:“张嘴。”
其实奚白是觉得没问题了,但还是听话地张了唇。
因为发烧的缘故,奚白的唇很红,红唇轻启,呼出的气还带着热度。
陆桡把体温计放到他唇间,奚白抿着它往里送了一点。
这一幕让陆桡只嘴里有些发干,舌尖顶住了上鄂,麻痒一直传到了心里。
陆桡用棉签沾了点水,涂在奚白唇上破皮的地方。
这次温度37.2,还有一点低烧。
陆桡去问了医生,医生让他一点如果温度还高的话,再吃一次药,半夜的话温度很有可能会重新上来。
果不其然,到了凌晨一点左右,水还有半瓶,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就结束了,奚白觉得有些冷。
温度又上去了。
奚白恹恹地窝在座椅上,身上盖着陆桡的外套,脸都埋进去一半,唯一露在外面的一双眼还挂着一尾红。
陆桡把他要吃的药分好了后递给他,然后又从保温杯里倒了杯温水给他。
奚白轻叹口气,认命地接过药片,皱着脸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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