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洗了太久,原本雪白皮肤染上了一层暧昧的粉,一副很好欺负的怜人模样。
“冷就去换上睡衣。”邢越看了眼墙上的时间,已经快凌晨2点了,“再给你十分钟。”
他的时间就是金钱,真金白银的字面意思,从没等谁等过这么久,还在是凌晨。
“越、越先生……”
“嗯?”邢越看初霖安还不动地方,开始有些不耐了,他明天一早还有行程安排,留给他休息的时间非常有限。
“我、我们、要……要做、吗?”
“什么?”邢越微微皱眉,没听清。
“做、做吗?”
“做?”邢越明白了。
他指尖点了点旁边的一叠田字格写字本,说,“做作业就算了,今天太晚了。”
初霖安忽地抬头,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你的中文写作我检查过了,错误的地方用红笔圈着,明天你重写一遍。”邢越话锋一转,批评道,“但你的书写比口语差太多,必须要加强。”
“知、知道了。”初霖安红着脸,狠狠点头。
“先去换衣服吧。”邢越扶了下镜框,“换好之后我要检查你的阅读。”
“是!”初霖安瞬间感觉自己腿也不软了,手也不抖了,越先生还检查他的作业,连他的妈妈都从没看过他的作业本,每次只毫不在意地签个名字来充数。
初霖安飞似的奔向二楼,心里满是疯长的喜欢——越先生对他好,他好开心。
可接下来的事情却不怎么开心了。
因为初霖安的阅读比书写更差,一塌糊涂,不忍直视。
邢越面无表情,说:“安徒生童话都读不顺,真是让我惊喜。”
初霖安像是被老师罚站的小朋友,委屈巴巴的不敢吱声。
瞟了一眼小玫瑰,邢越感觉自己提前体验了一把为人父的艰难,铁树开花似的心里一软,说道:“不过换个角度来看,进步空间很大。”
这时如果盛川在场,肯定又要瞳孔振动,怀疑自己的老板被夺舍了。
“来,过来。”邢越轻敲桌面,“下一篇你先读,第二遍我读你看,有困难的字做下标注。”
书只有一本,初霖安得绕道长桌后面去,站在邢越旁边。
谁知他还没站定,就被一只有力的胳膊给圈住了,身体一轻,竟然坐到了越先生的大腿上。
初霖安瞬间僵住不会动了。
——不是心动紧张,而是害怕极了。
记忆被触发,肮脏、腐臭、长着恶意的绒毛,迅速扩散的霉斑在侵蚀身体。
可是越先生身上的气味正包裹着他,无比的安全感就在咫尺,求生本能让初霖安几乎瞬间就攀上了水中浮木,一把抱住邢越的脖子,整个人贴在男人的身上,死死的。
“Leon?”邢越被小玫瑰的异常举动吓了一跳,怀里的人喘气得厉害,小兽般瑟瑟发抖,勾在自己脖子上的的那股劲儿似乎用尽了力气,想要把身体嵌入身体。
“Leon,别怕。”邢越双臂环住脆弱的小玫瑰,手掌下细细地抚摸,“慢慢呼吸,放松。乖,听我的话,放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