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瑞西。”裴湛扬伸长手,用力揉了揉陈瑞西的头发,“你怎么这么好骗呢?”
他把陈瑞西的发型揉得一团糟,收回手以后也没见陈瑞西有任何反抗的意思。陈瑞西用力地掀起眼皮,瞧着自己额前的头发,突然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了一句:“我好像要剪头发了。”
裴湛扬:“......”还真是个宝贝。
周围人声嘈杂,两人在这吵闹的环境里聊着今天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不过话题依然是由裴湛扬起的,陈瑞西只会回答他的问题。
“你有没有把那瓶水还掉?”
“还掉了。”陈瑞西回道,“早上奚温婉来问我,我把水还给她了。”
裴湛扬听到这个名字皱了下眉:“谁?”
“奚温婉。”陈瑞西抬眼看他,“我听她说,是她的朋友陶嫣嫣喜欢你。”
裴湛扬似乎对这个名字有印象,他“哦”了一声,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然而陈瑞西这时却主动出击了,他感觉到裴湛扬的欲言又止,把话题重新捡了起来:“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假如陈瑞西换个语气,声音大一点,稍微加一点点重音,就完全可以变成对裴湛扬的审问现场。可是陈瑞西问得太过小心翼翼,致使裴湛扬明明没做什么,却油然生出一种愧疚感。
“我?”裴湛扬的眼神忽然变得不那么真诚,“我没有什么想说的。”
“好。”陈瑞西似乎也不指望能问出什么,他欣然接受了裴湛扬的回答,平静地说,“那不说了。”
裴湛扬一个激灵,差点咬到舌头,他急忙开口:“我说我说。”
陈瑞西怔了一瞬,不太理解为什么裴湛扬会有这么大反应。他点了点头,应他的话:“那你说。”
说什么?裴湛扬的求生欲促使他说了这样的话,可他根本就没做什么!要他怎么说?!
此时他们点的两碗砂锅恰好上了桌,裴湛扬和陈瑞西的聊天戛然而止。两人拿起筷子,开始低头吃砂锅。裴湛扬一边吃一边注意着陈瑞西的面部表情,可是陈瑞西除了被砂锅烫到的时候微微皱了下眉,其它时间都表现得非常安静。
裴湛扬也非常纠结,他总觉得这种事说一半不好,于是左思右想之下,还是开口了:“陶嫣嫣初中的时候跟我一个班的。”
陈瑞西张口吃面的动作一顿,抬起眼看他。
“然后呢?”
裴湛扬坦白道:“然后她从初中开始就一直追我。”
“你没有拒绝吗?”
“我当然拒绝了,可是她好像没把我的话听进去。”
“哦。”
这个“哦”把裴湛扬噎得结结实实,他打了一堆的腹稿用来解释澄清,然而陈瑞西轻飘飘的一个语气词便让他无话可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