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有小鬼躲过了密织的剑影,来到了谢扶危身前。绝大多数还没来得及发动攻击,则在谢扶危平静地吐息间,化为齑粉。
少数的,挥臂上前,欲抓他命门,却被谢扶危微微侧头,敏锐避开。
掌风只削断了他一茎银色的秀发,却露出了他脖颈上的银色项圈。
银光流泻,如月辉般格外引人注目。
玉龙瑶目光落在他脖颈前,脸上的神情忽地凝固了。
谢扶危:“授命锁。”
他不怎么爱说话,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开口,静静地说出了姑且算是“挑衅”之类的话,“你也看到了。”
这一瞬间,玉龙瑶的目光变得尤为难以用言语来形容,他停下了召唤百鬼众魅的手,脸上露出怫然之色。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这一刻他恨不能置谢扶危于死地。
金羡鱼忍不住皱紧了眉。
这一幕实在太怪异了。这感觉简直就像是当着玉龙瑶的面宣告她和谢扶危之间畸形的关系。
玉龙瑶呼吸一促,又极为迅速地回复了往日的“风度”。
“你挑男人的目光还是不怎么样,”他游刃有余地驭使百鬼不断上前,目光轻慢、挑剔,微微笑着将谢扶危打量了一圈。
“小鱼儿,你若想养狗,我可以抱一只来给你养,你喜欢什么颜色,黄的?黑的?还是白的?”
他用挑剔的眼光,克制不住言语的刻薄。
心里却不自觉地将自己与谢扶危作着对比,冷眼鄙薄他追逐女人的把戏,似乎只有将谢扶危踩在脚底,才能显现出自己的阳春白雪、曲高和寡来。
而金羡鱼能看中他,皆不过是被谢扶危他所迷惑。
可惜金羡鱼的话敲碎了他的想象。
金羡鱼站在原地,冷声道:“这里是蓬莱学宫,你如果不想引来齐圣人,劝你还是尽早收手,我与谢扶危,与你何干?”
她的头脑从未像今日这般敏捷,口齿也从未像今日这般清晰。
“小仙洲的约定难道你都忘记了?阴阳星君玉龙瑶就是这么反复无常,背信弃义之辈?”
玉龙瑶:“我们之间的赌约,我一日未敢忘。”
金羡鱼定定地看向他:“还是说你根本就是输不起?”
说话间,金羡鱼似乎能听到心脏砰砰作响的声音。她努力继续与他周旋,不断地用最刻薄的语言激怒他。
只有这样,她才能抓住一线机会重挫他!
“你如果感到闺中寂寞可以找我。”玉龙瑶道,“过往的一切,我可以既往不咎。”
金羡鱼错愕地望着他,没想到玉龙瑶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在全世界都知道她给他戴了绿帽的情况下,还能主动把绿帽扶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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