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绒绒的碎发,有些翘起,有些紧贴着脖颈,显得那么可爱,活泼,在夕阳的映照下闪动着盈盈的光芒,肌骨也显得晶莹剔透。
脖子上的命门被把握,让金羡鱼觉得毛骨悚然,而这尴尬的姿势,更让她羞愤地涨红了脸。
她盯着嫁衣上的金线发呆,哪怕她打不过这两个杀器,也不甘心就这么像傀儡一样被摆弄。
“所谓共妻不就是为了享齐人之美吗?阴阳星君也真敢答应。”
她语速越说越快,当然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就不怕节操不保吗?
玉龙瑶并没有否决她的话,他唇角弯了弯,看了谢扶危一眼,语意飘忽,“或许。”
或许真的是方便接近谢扶危,享齐人之福也不定。
玉龙瑶还想说些什么,目光落在金羡鱼身上时,却顿住了。
他微微侧头,惊讶地凝望着她,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样。
囿于条件限制,他和谢扶危当然不可能给她化妆。少女未施粉黛,素面朝天,却不掩其姿容殊丽。
玉溜般的长发有点儿乱,沉沉地坠着玳瑁。樱唇不点而朱,两弯眉如翦。
眼睫如弯弯的小月儿,一垂眼,浸入了那两泓秋水眸。
金羡鱼的容貌天生是带着点儿冷的,她眼里有股冷韧的侠气。一种“饮马渡秋水,水寒风似刀”的侠气。
此时一袭鲜红的嫁衣,頩姿冷艳,艳得坦荡利落,不妖娆,也不轻浮,是如日月光耀一般坦坦荡荡,端端正正的艳。
她好像变漂亮了许多,哪怕站在谢扶危身边,也不落下风,叫人移不开视线。
来来回回的路人一眼都能看到这古怪的一幕,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两个新郎,拥着一位少女新娘。
这两位新郎,一个人生得貌若好女,一个人生得如冰似霜,淡漠贵气,看着就不像凡人。
人们错愕又好奇地看向那少女,却在目光触及这少女容颜时纷纷怔住了。
窃窃私语也止住了,因为这古怪的现象已经有了答案。
皆因为这少女生得实在太过美丽,美丽令人忘记了身在何处,一切道德、规则都不再重要。
路边的行人、食客、商贩许久才回过神来,更有轻薄的此时已浮想联翩。
迎接着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金羡鱼尴尬得脸色涨得更红,脑子里疯狂转动着逃跑的念头,也没察觉到玉龙瑶往前迈出了一步,挡在了她身前,垂落的袖摆伴随脚步,如流云般萦绕在金羡鱼身侧。
不知为何,他不太喜欢众人的目光多停留在她身上。
金羡鱼一边想着逃跑的方法,一边努力拖延时间。
“所以你们就打算这样成亲吗?没有父母,没有主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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