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谢扶危足尖蜻蜓点水般地落回地面,寸寸冰裂纹自脚掌开始向外一圈一圈蔓延。
玉宇寒宫,墙垣倾颓。
搂着金羡鱼,谢扶危垂眸,飞远淡化。
所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卫寒宵大脑一片混乱,咬紧了牙,冷汗如雨般霎时间浸透了衣衫。
在这么强大的剑压之下,他只有以刀拄地,尽量握着刀才不至于当众出糗。
虽然辈分上来说,谢扶危是他的师祖,可他和这个所谓的师祖根本没说过一句话,一个字。
眼前已经开始模糊,少年冰红的双眼茫然地已经失去了焦急,豆大的汗水滴滴答答地砸落在地上。全靠唇瓣咬出血来竭力保持神智清醒。
随着谢扶危远去,身上那股如山压一般的剑意这才渐渐散去。
“寒宵?”凤城寒走到他身边,朝他伸出了手,拉他起来。
“你无恙吧?”凤城寒低声问。
他是“悟道心”,自然没有卫寒宵这般狼狈,除却面色苍白些,看不出任何异样。
卫寒宵直起身,面色难看如挂寒霜,
原本就一团乱麻的脑子,这个时候更是彻底得一团浆糊,乱得可以。
金羡鱼……和师父到底是什么关系,和谢扶危又是什么关系?
她不是玉龙瑶的妻子吗?这是在干什么?
还有谢扶危……
剑劈洞庭,好强。
卫寒宵咬紧了唇,红发湿漉漉地黏在脸颊上,眼里充斥了不甘心。在这种威压之下,他简直就像个无处反抗的小虫子。
凤城寒却抬起眼,望向了谢扶危离去的背影,眉梢微微蹙起,有些忧心忡忡的模样。
“师父?”
凤城寒收回视线,缓缓摇了摇头,半晌才低声说:“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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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羡鱼从大脑一阵一阵地抽痛中醒来。
眼神短暂迷惘了一瞬,好半天才终于意识到自己身处何方。
洞庭、穿着嫁衣的谢扶危、成亲,这些惊悚的事简直像是个遥远的梦境。
她一个激灵,从床上一跃而起,像是精神紧张患者一般左顾右盼,并没有看到谢扶危的身影。
这个屋子,这个陈设,雅致整洁,十分眼熟。
金羡鱼迟疑地扶着床沿。
她还在洞庭?
当然这不代表谢扶危就这么走了,这屋子里漫天雪色,桌角冰晶霜花簇簇绽放,这冻云寒霜般的剑境,显然是谢扶危的手笔。
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