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白苹香哑着声儿说:“我把风荷举都教给你啦,那贱人一门心思只在男人身上,以你的功夫对付他不成问题,你究竟什么时候去?”
“是不想去,还是不敢去?”
金羡鱼一点儿都没被这激将发所激,笑道:“再等等。”
白苹香重重地冷哼了一声,却又拉不下面子问金羡鱼要等什么。
金羡鱼眨眨眼。
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她还真和白苹香处出了点儿感情。这女人她高傲别扭至极,倒也有几分可爱。认了她这个徒弟,教她功法颇为尽心尽力,从不藏私。
非但教她功法,更不吝于教她美人之身材、样貌、姿态、修饰、风度。亦不忘培养其情操、学识、修养。
这几个月里,在全方位无死角填鸭式教育下,金羡鱼竟然也有了质的飞跃。
崆峒派本属道家,她又随了慧师等人修习禅门正宗。可以说得上是释道俗三家并修。
她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将手上的东西放在地上:“这个给你,我先走啦。”
白苹香微怔:“这是——龙耳李?”
据说天罚乖龙,必割去龙耳,耳血坠地,生此龙耳李*,甘甜味美。毕竟这玩意儿是龙血所化,食之可增修为。
白苹香惊讶的同时,心下大为感动,却万不肯低头道谢的,只冷哼道:“倒也懂得孝敬师父了。”
抢过龙耳李,三两下嚼吞了。
金羡鱼见状,止不住微笑,也不点破她。
她这几日倒是和往常一样,早早地回到卧房,早早地做好一桌子饭菜等着玉龙瑶回屋。
“小鱼儿?”是玉龙瑶在喊她的名字。
金羡鱼恍然回神:“怎么了?”
玉龙瑶笑道:“我刚刚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
金羡鱼迟钝地眨了一下眼。
陡然惊觉她刚刚根本就没在听玉龙瑶说什么。
她移开视线:“抱歉,我刚刚有点儿不在状态。”
站起身,摇摇头:“我没什么胃口,就不吃了,你自己吃吧。”
她迳自往内室走去。
一件事但凡做了,势必会留下痕迹。
金羡鱼一走,玉龙瑶叫门口的心腹进来。
玉家家仆迟疑:“家主,最近夫人与谢仙君似乎走得有些太近了。”
若非他是玉龙瑶心腹,也不敢说这种话。
玉龙瑶收回视线,搁下了筷子,不以为意地笑道:“是吗?”
“家主?”
玉龙瑶迳往门口走,闻言侧过脸说:“看好夫人,等我回来。”
一直到半夜更深露重时,玉龙瑶这才风尘仆仆地回到了家里,破旧的黑色牛皮长靴沾染了水汽,微卷的鬓发软软地紧贴着额角。
有些狼狈,但眼里却晶亮地吓人,像是黑夜中闪动着的琉璃。他慢条斯理地褪下了身上的罩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