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在二楼最角落,临街。
说是房间, 其实就是一个小隔间, 面积不足四平米,挨着墙放置着一张小窄床, 床头摆放一张小桌子, 墙上钉了一排挂钩和置物板, 整个空间狭小、逼仄,唯一的好处就是有一扇窗。
周云锦晃了晃窗户外面的防护网,老板一边把钥匙从钥匙串上转着一边说:“这屋子平时没有人住,一会儿我给你换一套床上用品。标间什么的我这儿有,估计你也不会住, 这一间算你一天九十块,小是小了点儿,但是有窗, 整个向阳街都没有比这更便宜的了。”
周云锦擦了擦从防护网上蹭到的灰:“还可以再少一点儿吗?”
“八十块,不再议价了。”老板把卸下来的钥匙递过去。
来之前,周云锦又查过了那张卡,余额居然比之前多了一点儿,前几天刚进的账。卡是周文斌的,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六十块。”周云锦敲了敲墙,“隔壁有什么动静这里都能听到,外面就是马路,你这里还是单层玻璃,隔不了什么噪音。”
老板:“那不行。”
周云锦拎着包要走,老板改口:“七十块,我只能给到这个价了,还觉得不合适的话你就去别的地方再看看。”
周云锦转身问老板:“你这里平时有保洁吗?”
“就我和我老伴儿。”店小,雇个保洁没必要,老板也舍不得那钱。
“那我平时帮你们干点儿活儿,六十块。”
“……”老板把钥匙抛到周云锦手里,“过来登记,有身份证吧?”
回到收银台,周云锦把身份证给老板,老板用“一指禅”在键盘上敲了半天,还她身份证的同时还给了她一张早餐票,上面写了三天的日期和供应早餐的时间。
“饭堂在二楼走廊的另一头。”
周云锦诧异:“还有早餐?”
她连标间都没开,怎么会有早餐?
老板:“总不能让你白帮忙干活。”
她帮忙是为了抵那十块钱的优惠,而这早餐,相当于是老板白送的了。
……
……
老板给周云锦换了一床新的被褥,又给她拿了一个电水壶、杯子和一套洗漱用品。
周云锦躺在小床上,觉得自己累极了,比被教练罚跑田径场还要累。
已是深夜,隔壁小情侣的“战斗”又开始了。就像她说的,这里隔音极差,什么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周云锦用被子蒙住头也无济于事,于是拿出耳机打开音乐。
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周云锦慢慢闭上眼睛,不然害怕眼泪流出来。
真是可笑,她头一天还在想自己或许赌对了,就赌陈牧雷心里那一点点的善意,今天就被扫地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