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琰的种种变化,陈牧雷尽收眼底,心中哼笑,小兔崽子情绪还挺丰富。
“不和你哥打个招呼?没礼貌。”
“……跟你需要什么礼貌?”
他一开口,就又是陈琰记忆里那个暴躁又跋扈的陈牧雷。两个人骂过架动过手,一个被强制赶出家门,一个主动离家出走,还有比这个更恶劣的兄弟关系吗?
算一算,他们有几年没见过面了,电话都没打过一通,这几年他有难处都是简绎帮的忙——至于陈牧雷,他算个什么东西?
陈琰态度冷淡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其实陈牧雷倚在这儿看了好一会儿了,非常好心地没有打断他们两个,就是万万没想到能在这碰到那个小姑娘。看来他刚才没看错,那个身影就是那个叫周——什么什么的。
陈牧雷看看周云锦跑远的背影,不答反问:“那是你的小女朋友?”
“这里是学校,请你别把人的关系想得那么复杂,我们和你不一样,没你那么龌龊。”陈琰上前拿走他嘴上的烟,手指一弹扔进了垃圾桶,“学校不能抽烟。”
陈琰依旧对他不友好,陈牧雷一点儿都不意外:“你没看见我的烟没点火吗?”
陈琰离家出走好几年了,陈永新的事陈琰从头到尾完全不知情。
他们这个家,没有谁和谁关系是融洽的,所有家庭成员彼此互为“仇人”。
奇葩的家庭。
久别重逢,两人却基本无交流,准确地说是陈琰不想和他说话,而陈牧雷只是不想说话,就坐在旁边看他打球。
少年成长得飞快,陈琰现在都快有他高了,再也不是曾经那个瘦瘦的小男孩,挨他欺负就会哭。
陈琰和他不一样,面目清秀,眉眼干净,分明就像那些本应该站在阳光下孩子,充满希望。
陈牧雷搓着手里草叶感慨,陈琰离开那个家果然是对的。
不是没被人盯着打球过,但是被陈牧雷盯着,陈琰浑身不得劲,投球屡次不进。一同练习的队友都觉得奇怪,陈琰憋闷,擦把汗,气冲冲跨上观众台来到陈牧雷面前:“你到底有什么事?”
“没事闲的,不行?”陈牧雷把身后的运动挎包摘下来,放到旁边的座位上,“只是来看一个小兔崽子死了没有,现在看着了,活蹦乱跳的。”
陈琰:“这真是稀奇了,我都没指望你知道我在哪里读书。”
“请问你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我要知道这个很难吗?”陈牧雷粗暴地搓了搓陈琰的湿发:“我走之后你多久没回过家了?”
陈琰用力推开他的手:“别说的那么好听,你那是被老陈撵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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