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李秀实接话道:“沈静这话不错。坊间还传豫王殿下不把圣上放在眼里呢。我看就不真。听说从前圣上每次龙体违和,豫王都是亲自伺疾,成宿的守着,从不假他人之手。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也就难怪圣上对他如此宠信了。”
礼部同于之静一起来的一位主事点头道:“这个的确不假。前年圣上风寒入体罢朝那几日,我正好夜里当值,亲眼见过豫王同御医一起从宫里出来。听宫里太监说,豫王殿下从小由圣上教导养大,对圣上都是言听计从,从不二话的。只除了纳妃的事。”
于之静点头道:“豫王殿下对那位故了的王妃,想必很是情深,不然也不会一直守了这么些年了。不过看这次的架势,这次纳妃的事应当也是准了。”
吕蒙却在旁叹一声:“依我看,你们这些闲话真没道理。别人家娶媳妇,咱们操的哪门子心?我这正愁呢,眼看就要过年了,妻子却远在广州,也不知道何时能相聚啊。”
李秀实笑道:“这可真未必。豫亲王纳妃,哪里就像咱们这些人娶个媳妇这么简单了?满朝文武和皇后、明德公,这些人可都眼巴巴的看着呢,恨不得自己能多出个貌比天仙的闺女,能拉拢住这位手握兵权的豫亲王殿下呢。这可是左右局势,事关国体的大事。”
几个年轻人大多家眷不在京中,也都不着急回去,因此边说着话,边吃着酒,吃着吃着时候就不早了。
众人七嘴八舌说着,沈静一直不做声默默听着,一杯接一杯喝着酒,到最后已有了七八分醉意。
时辰渐渐近了三更,吏部的李秀实和同僚先晃晃悠悠站起身来告辞道:“明日还要值守,我们先告辞了。”
剩下吕蒙、沈静和于之静,又围着炉子继续喝酒。
三人之中,于之静最为年长,为人稳重,也最厚道老实。见沈静又倒满了酒杯,便将酒杯端到一边劝道:“你今晚喝的差不多了。小心等会走不回家。”
“哎哎,于兄,你这就扫兴了。”吕蒙抬手从于之静手里将酒杯抢过来,又端给沈静,“难得沈静今日高兴,多喝几杯怕什么?明日多睡会就是了。我刚才问过掌柜了,这里有马车,待会咱们雇个马车一起回去,先送沈静。”
于之静斜睨他一眼:“你还劝别人呢,自己都快喝糊涂了。待会你们俩喝多了,看是谁把你俩背回家去?”
吕蒙闻言,这才讪讪的将沈静酒杯夺过:“好了好了,别喝了,不然待会于老兄不肯背你了。”
沈静闻言,慢慢抬起头,眼中醉意像是汪着水,依次将他俩看过去,手指在桌上敲了几下,一字一句笑道:“难得今日有这兴致……于兄,吕兄,不必担心。我能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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