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听了应一声,边为赵衡满上茶边嘱咐道:“将要入秋,天气转凉,殿下为圣上考虑周全,自己也要多多保重身体。”
赵衡听了立刻笑道:“有你在身边,孤就觉得安心。”
沈静闻言一怔。
赵衡觉察这话有些不妥,轻咳了一声,又解释道:“孤的意思是……自你到了府里,时时提醒,处处小心,孤的痼疾还没有犯过一次。因此不必太过担心了。种种这般,实在有劳你,妙安。”
沈静听了,忙起身对赵衡行了个礼,垂眼谢道:“殿下实在过奖了。这都是我的分内之事,不足挂齿。殿下对我种种赏识提拔,才叫我没齿难忘。”
赵衡听了却不说话,许久,站起身走到沈静跟前,垂眼看他,欲言又止:“妙安,昨日你——”
顿了顿,背起手来,又道:“罢了。孤回去了。你免礼吧。”
说完便撩起帐帘出去了。
沈静却在原地吓得心都揪了起来,生怕赵衡又提起了自己昨晚醉酒失态的事。此时此刻,连他自己都有些好奇,自己昨晚到底同赵衡说什么,竟叫他如此欲言又止的?
略作休整之后,赵衡很快定下平叛攻城计划。
九月十一,皇帝亲自坐镇中帐大营,豫王为指挥,号令归德、徐州、淮安三支大军一齐发兵,围攻山东。
九月十三,汉王之次子,驻守密州的平泰郡王赵准,开城投降。
九月十六,汉王弃青州城往南奔逃,为方廷祥、孙平在沂州临沭县所围困,后出城投降,被俘。
至此,汉王谋反之事平定。
九月十七,圣上由豫王赵衡、南京兵部孙平、宁夏边将方廷祥等人护送,南下南京祭拜皇陵。曹丰留守山东,负责清理汉王余党。
九月十九,御驾抵达南京,将织造局征为行在,南京城戒严。当日休整了一天,次日傍晚,由赵衡等人陪着圣驾,微服去秦淮河上泛舟。
沿秦淮河顺流而下,一路戏曲歌舞杂耍,圣上看的很是高兴,甚至亲自朝着两岸的戏台子打赏了不少赏钱。
将近三更,众人返回织造局。
当晚,沈静去赵衡处求见。
被小有带进房中。赵衡已换了衣裳,大约刚沐浴过,正散着半湿的发,坐在榻上看一本《扶桑记事》。见沈静进来,赵衡将书扣在一边,起身走到桌旁:“何事?这么晚急着来见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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