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何勇起身道:
“方将军教小人来请王爷示下:王彪不肯交代,他家里搜遍了也没找到痕迹。”何勇压低着声音,“已经令人把他手下软禁起来,挨个的排问着呢。”
“没问出什么来?”
“……没有。”
豫王闻言蹙眉,倚在椅背上,手搁在扶手上,一下一下敲着:
“这老狐狸。”
何勇迟疑着开口:
“殿下,方将军和我们都觉得——”
说了一半,又住了口,豫王看他一眼:
“有话就说。”
“王彪会不会抓错了?锦衣卫也未必就件件说得对。”豫王威严之下,何勇说话有些吞吞吐吐,“流民作乱,说不定真的就是作乱呢?真要饿极了,未必也不会杀人——”
赵衡脸色沉了下来,转向丁宝:
“丁宝,你说给他听。我朝立朝以来,河南灾荒十年有五六,有哪一次曾闹成这样,五个州县的长官接连被流民所杀?”
“回殿下,不曾有过这样的事。”
“三州五县,九成田地欠收,百姓抢了粮仓,竟还有力气杀人?”豫王眉头紧蹙,起身在书案后头紧走了两圈,绕过书案走到何勇身边,伸手往东边指指,“那日抓来作乱的流民你没看见?那两个身强体壮的,像是多日饥馁的样子吗?”
“……”
“回去告诉方廷祥。他要是审不了,就交给曹丰。”豫王直起腰,口气有些森冷,“朝廷命官又怎么样?王彪这么能扛,就让他尝尝锦衣卫的手段。”
沈静在一旁站着,听到这话,竟然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从豫王那里出来回到院子里,正碰见小有也在。
多日不见,小有见到沈静,重逢的喜悦溢于言表,一会问和豫王来南京路上的事,一会又问南京这边所见所闻。
沈静却始终有些心不在焉,等小有问完了一圈,他看看外头无人,扯着袖子把小有拉到跟前:
“有件事——”
“怎么?”
沈静定定看着他:
“殿下这次来南京,不是为平倭吧?”
小有听了失笑:
“我以为你问什么要紧的事,原来是这个。”
他没有急着回答,反而轻松的站起身,不紧不慢到桌前提起茶壶,为沈静和自己分别倒了茶,递一碗给了沈静,才一脸揶揄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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