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了两天两夜,想必该睡饱了,总算能睁开眼了吧?”
“……”
沈静呆滞片刻,心中灵光一闪——
原来不是做梦!
豫王看着他一脸恍然大悟又深悔失言的样子,不由得大笑着站起身来:
“妙安啊,妙安!哈哈哈哈!你可真是人如其名!”
他边笑着,边迈步往外走:
“吃饱了过来书房一趟。不必忙着做豆沙糕,孤这里还有些正事等着你做。”
豫王说的正事,果然真是正事。
沈静望着条案上满满的一桌文牍,有些眼花缭乱。赵衡随手捡起其中一本,打开摊到沈静面前:
“能看得懂吗?”
沈静接过来细细翻看了两页,发现这折子厚厚一叠,里头洋洋洒洒,内容竟然是江苏一省的卫所军士、武器兵刃、钱粮储备的报告,不由得喉头一紧:
“殿下,这——”
“这是南京兵部报过来的军情本子。”豫王坐在对面圆桌旁边,一百年喝着茶,口气随意,“还有安徽的,和南京本地的,旁边那几本就是。”
“……”
“你仔细研读研读。看能不能汇出一张简单易懂的单子给我。”
“……是。”
豫王在桌前喝着茶,一边吩咐沈静:
“除了兵部的军情奏本,还有户部的钱粮和盐引、漕运本子,明日约可送来。这几日辛苦你都一一的理出来。有什么不明白的,就去问问丁宝。”
“是。”
豫王点点头,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到了门口又忽然回过头来,嘱咐一句:
“看的仔细些,单子要汇的条理清楚,尤其是军士,兵械,钱粮数目,不要出了岔子。”
“……是。”
沈静在豫王书房里,从早上开始一直坐到天快黑。
自从十六岁那年父亲去世,他已经多年不在书桌前头久坐,如今乍坐了一天,竟然觉得十分劳累。傍晚时分,天又下起小雨,光线渐渐昏暗,他收拾了桌上的文牍,分门别类的放好了,舒展了舒张手臂,伸个懒腰,从桌前站起身来,顺手拿起桌上一叠誊抄的整整齐齐的纸张,走到窗下,借着窗口的光线,又将纸上内容仔细过了一遍。
还没看完,就听到有人轻敲门扉,抬头见是豫王站在门口:
“怎么样了?”
“刚誊出来。”沈静连忙上前,将手中纸张递上前去,“按照殿下要求,共整理了军士、军械、钱、粮四大项,又分了十一小项。各省的本子所提的项目大致差不多,只有安徽的军械和粮食的小项有些数目没有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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