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定楠问道:“御林军里没有皇贵妃的人?”
“没有。”宁言之嗤笑道:“父皇沉迷美色也就是这些年的事,而御林军更是保证他安全最重要的一道防线,他再傻也不可能破坏了这最后一道防线。”
“任金钊在早年是先皇安排给父皇的侍卫,替他挡过暗杀,试过毒,救了他好几次,所以他才能这么信任任金钊,还让他做了御林军统领。”
“御林军里的所有事都是任金钊打理的,只会定时向父皇汇报,别人都不能插手,别说那女人只是个宠妃,即便是我们兄弟,他也不见得会对我们毫无保留。”
严定楠想起自己和和美美的家,有些心疼他。
繁华背后尽是疏离与算计。
宁言之给他解释完了御林军,话题便又转回了李源颂身上。
“李源颂不是那么好拉拢的。”宁言之说道:“一个人的脾性可以改,但骨子里有些东西是不会改的。李源颂现在还是御林军的人,任金钊是他的师父,他不是那种三言两语就能被说动的人。”
“更何况父皇正值壮年,还没有退位的打算,三皇子还只是三皇子。而母后过世的三年之内,皇贵妃也只是皇贵妃,她不可能被册封为皇后。”
说到慧皇后自尽的事,严定楠也很难过。
所以宁言之只会更难过。
宁言之说这些的时候是闭着眼的,他怕睁开眼后,满目的算计会把自己这个有些傻的王妃吓走。
“双方谈不拢,按照那女人的头脑,也就只有两种情况了。第一,劝父皇把李源颂送到静王府,由着我出了气,再由她出面,将李源颂接回去。”
“这么一来,既能传出我残暴的名声,她又能拉拢到李源颂,说不定还能得到任金钊的好感。”
“第二,找证据证明我想杀了李源颂。”
宁言之琢磨了一下,又说道:“她也可能会先找证据,这个估计找不全,伪证又会被看出来,基本没什么效果,那就只能走第一条路了。”
“即便她什么都不做,我也没什么损失。”宁言之勾唇笑道:“左右我今日也只是找父皇要了一个人而已。”
严定楠的思维跟着他绕了几个圈,回过头来一想,宁言之好像真的没什么危险。
“那王爷你呢?”他问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什么都不办。”宁言之说道:“假设我是那蠢货,既然已经抓住了皇帝的心,儿子也是一国储君,那就只用等了,别的什么都不用做。”
“哦。”他讽刺道:“还是要做些事的,劝皇帝好好教导儿子,免得小草包登基后再被人掀翻了。”
“王爷。”严定楠说道:“你刚刚才说过不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
宁言之不耐烦地睁了眼,正看到严定楠认真的神色。
严定楠是真的在关心宁言之。
宁言之原本的烦躁烟消云散了,他忽然有了另一种冲动。
“严定楠。”他放低了声音,哄道:“你低头。”
严定楠老老实实地低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