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抱着被子站在冷风中嚎啕大哭了两柱香的时间, 大门打开的那一刻,也不要什么百戏杂耍了,直接扑到晴昭公主怀中,声泪俱下的承认方才之过,且保证好生就寝绝不再胡闹。
转过天来,晴昭公主不顾舟车劳顿,亲自前往宫中及宁王府中将娇纵公主的两大罪魁都叫了出来,将小公主昨夜迎风抱被受冻的事情毫无保留的告诉两人,并且留下一言道:“若是你们继续娇纵于她,那来日吃苦受罪的也只能是她。”
两大罪魁虽然心疼,却丝毫不敢违拗晴昭公主的意愿,只能在心中暗暗期盼,若是哪一日晴昭公主再出远门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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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盛十一年,七月。
汴京城内秋风渐起,田野间第一批早道已熟,各家酒肆饭铺中也挂起了店内有活蟹的供应招牌。这一年不出意外又是个丰年。中原境内除了岭南道境内几个洲县报了旱情,已由当地的粮农司下放赈粮入市外,其余诸地的粮食产量皆比去岁翻了一番。
六年前的那场大战结束后,各邦国属地的内政也逐渐安稳。凡有大周王旗所在之领土,属之地上皆如中原境内一视同仁,每五百户百姓群居之地便要有一所县学,家中凡有适龄学童者皆要入塾读书,书学有成后一样可以考取学宫之资,入大周朝堂为官。
那一日朝会刚过,顾修君臣二人卸下了公服冠冕正准备去养逸居中好生厮杀几盘,内监总管元宝臂拖拂尘来报,说是新任刑部尚书唐青山求见。
唐青山本是辅国大将军云烈军中的一任斥候,后因伤病不能再上战场,由云烈大将军举荐入了刑部永熙一朝时官至刑狱主司,这些年又一直在刑部官司之内兢兢业业。君臣二人念其多年功劳,在刑部尚书李毅荣休离任后将其提拔到了尚书之位上。
君臣二人相视一眼宣其入见,唐青山经由元宝指引与二人行过君臣之礼后,直言说起了今日自己此行所奏之事:“启禀陛下,韩太傅,臣今日求见不为他事,只因两日前狱下来报昔南诏旧主仡康朗达病重。狱中卒医看过,说是此人已然病入膏肓了。所以臣想来请陛下及韩太傅示下,此番可还要如往年一般尽力救治么?”
唐青山的意思很明显,仡康朗达自永定元年被俘于此,至今已有将近二十年光景。这些年来,他三番五次寻短未果,如今南诏内政已稳,最后一股山匪势力也于三年前被太子毓诚带兵剿灭,在当地连一点儿水花也未看见。况且此人现已行将就木,实在不值得再将大周的名医良药浪费在他的身上。
唐青山言罢俯首,静静的等着主位之上君臣二人的示下,余光之下只见二人相视一眼,韩太傅微扬嘴角笑道:“既然如此,就不必用药医治了,将他送回南州去,让他魂归故土吧。”
唐青山闻言一愣,复又与君臣二人浅施一礼道:“是,微臣明白,今日午后便着人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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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周刑部诏狱最深处有一间终年不见阳光的囚室,囚室四壁上都包了防人触壁的软布,地面也铺设了极厚的干草,在墙壁的最高处悬挂着两盏孤灯,火光还不足豆苗大小。透过这微弱的火光,依稀可以看出这间囚室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近似人形的物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