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安然无恙,韩墨初一颗悬心放下了大半。
转念一想若是到了顾修与他汇合那日,他仍旧没有渡河成功,顾修势必要分出精力去替他守住先前攻下的城池。
更为让人忧心的是,若是等顾修与他汇合时依旧没有查清丽春花的来源,那么下一个受害的人会不会是顾修,谁也不得而知。
想到这里,韩墨初的头脑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楚。
这种痛楚前所未有,稍纵即逝,好似有一人拿着重锤在自己的颅骨上狠狠的敲击了一下,然后又凭空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张开虎口,用力按了两下产生剧痛的位置,目光无意识的落在了营帐内燃烧的碳盆上,冲天升腾的热气带走了营帐内的潮湿,也带走了他压抑在心头的种种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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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的十天之内,每日都陆陆续续有将官发病,他们无一例外都是倒在了与白象军交锋的战场上。
他们在带兵冲锋时发狂,不分敌友的砍杀周遭的一切,被夺下兵器后仍旧会发出犹如野兽般的咆哮。
将官们失常的频率越来越快,韩墨初头痛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主帅的营帐内,韩墨初同时召见了军中所有随行的军医。
军医之中有人分析,也许是敌军之中有人使用了丽春花作为武器,燃烧后向我军抛掷,否则何以解释那些将军都是在战场之上发狂的。
这一点当场便被初次出征的裴一恒直接否决。
裴一恒说:“禁药丽春花,遇火焚烧后任何人都会沾染药性,如若敌军是用此法,为何敌军之中无人发狂,我军之中为何也只有将领发狂,所以究其根源还是在我军之中。”
韩墨初的头痛在众人激烈的争论中发作得更厉害了,从最初的一瞬之痛转化成了连绵不断的剧烈疼痛。
后来,他的眼前弥漫了一层挥之不去的白雾,全身上下都好似被铁丝绞紧宛如窒息一般。
再后来,韩墨初的神思也开始混乱。断断续续的看不清眼前的人或事,浑身忽冷忽热,脚下如同踏踩棉花,忽上忽下。
猛然间,他感觉自己好似变成了一个四岁的幼童,眼前满是那些张着血盆大口的蛮人士兵,他们张牙舞爪的朝自己飞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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