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想,这次那些周人的军队带来的火器根本是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那些比房子还高大的火炮轻而易举的就能摧毁他们修建的城墙,比羽箭还要锐利的火矛能在顷刻之间烧毁他们大军的粮草,截断大军的退路。最为可怖的是那些自水路包抄而来的巨大舰船宛如水面上的宫殿,带着顷山填海的气势将兰竺的水路完全压制。沙摩陀罗怎么也没有想到,大周为何还能有能从水下发射的火炮,甚至是不需火炮铜膛也能炸开城门的火器。
大周军队分兵两路包抄过境,打得他的守城军队几乎没有任何招架之力。哪怕他将身在大食边境上正在作战的主力军全数撤回境内也无法挽回当下的颓势。
短短三四个月下来,大周王师已经连续侵占了四十余座城邦,如果没有境内的几条大河支流阻拦那么这支军队势必将在一年之内便可攻入都城华氏。
然而最最令人忧心的是在大周王师进一步攻陷城池的同时各地的城邦有许许多多小城主宣布起义,不再接受他的王朝统治。曾经被他父亲统一的王朝皇权又在他的手中变得支离破碎,分崩离析。
退出神殿后,沙摩陀罗依旧眉头紧锁,赤足走在金砖修葺的阶梯上无论是谁都能看得出他此时心事重重。
“父王,您今日的祷告还顺利么?为何您还是这样眉头紧锁?”一个身穿立领白袍,金银满身的中年男人对着沙摩陀罗双掌合十,一脸殷切的看着眼前忧心忡忡的老父亲。
“当然是因为现下的战事了我的孩子。”沙摩陀罗摸了摸自己长子陀吠罗的头顶:“你的弟弟带着十二万白象军去平定起义,阻断周军,时到今日已经将近一个月了,我甚至都没有见到他派任何人带消息回来。我虔心祈祷那罗延天能够保佑你弟弟这一战能够顺利,如果他此战战败,那么我的王朝基业也将岌岌可危了。”
“父王您放心吧,阿伽是我兰竺最优秀的将领,出征前他还曾经在神殿之中得到过战神大天的赐福,我相信他一定能够凯旋而归的。”陀吠罗搀扶着父亲的手臂从神殿的金阶上走到了等在神殿之外的象狮仪仗之中。
“但愿吧,但愿战神的天威能够保佑我的孩子。”沙摩陀罗踩着两个奴隶的后背蹬上象背,靠着纯金打造的丝绒座椅朝宫廷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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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盛二年,十月之初。
韩墨初率领的大周王师与海上登陆的临江水师共计三十万大军在位于圣河之畔的摩叶城正式汇合,在城中缴获补给后又连夜于城外的平原之地扎下军营。
这处平原往北四百余里就与大周边境接壤,进可攻退可守,这也意味着这场战役之后,王师将士们终于有了休养生息的机会。
此次远征旷日持久,如此长途跋涉之下再精锐的部队也都需要修整。
安顿完毕后,主帅韩墨初派遣十二名经验丰富的小旗官带着自己亲手绘制的方位地图去寻找顾修的队伍,告诉他这支王师会在这个位置停留,并且在这里建立王师在兰竺的临时大本营。
韩墨初会将整个王师的主力分为五个部分,分别位于圣河对岸的城邦
进入冬季的兰竺褪去了以往的燥热,只是频繁降雨导致空气潮湿,雨水倒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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