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与大周隔海相望,常有经贸往来,旧年之时也曾冲突不断。
由于中间有大海为屏,扶桑国人并不真心顺服于上邦大周,且为了得到大周境内丰饶的物产而无所不用其极。
也许在许多年前,真正的唐伍和他的父母就已经被几个来路不明的扶桑人杀害,从此取而代之。
慢慢的,将一个自幼在都城长大的扶桑孩子送到了大周重要的官司机构之中,方便窃取有关上邦大周的一切。
想来原本一直能够相安无事,直到这一次韩墨初下旨铸造新币,也许是唐伍再也达不到其本国所要他做的事,也许是他与本国意见相左,又也许是分赃不匀……
但无论如何,唐伍惨死只是一个信号。
还记得易鶨先生在韩墨初年幼之时曾经说过:“扶桑之国,国土虽小却有狼子野心。如有一日国力强盛之时,务必要平之灭之。”
这些年来,韩墨初用火器将大周武装成了当世最强大的国家之一。
在内陆之地,大周几乎没有敌手。
然而,大周自立国以来,除了临江水师一支水军外并没有其他的海防部队。
远海征战,也一直是大周海防的短板。
先前,顾修为了韩墨初掏空国库踏平了罗刹的大半疆土,韩墨初是用了些非常手段才重新让国库充实起来。
若是扶桑真在此时有所发难,为保大周国土安宁,少不得又要掏空国库,且胜算并不比征战罗刹之时更大。
这件事,他还要尽早回去找顾修商议,让他尽早拿个决断出来。
想到此时,韩墨初合上了手中的案卷,揉了揉双眼之间的睛明穴,轻轻眨了眨眼:“郭大人,据本官推断,这桩案子乃是京郊盗匪所为。唐伍那日出行,行至偏僻之处,盗匪为了钱财将其劫杀,你结案吧。”
“是!韩太傅!”郭赢脱口答了一句,回头想想又觉不对,转言又道:“韩太傅,经刑部现场勘验,似乎没有钱财……”
“郭大人,本官让你结案。”韩墨初从桌案之后站起身子,展平两边宽长的袖袍:“太子殿下现在何处?本官要接他回去了。”
“是是是,韩太傅,微臣明白了。”郭赢不明白,他肚子里揣着一百个不明白。
先前这位韩太傅曾是那等的雷霆电暴,如今就这么一阵风儿似的刮了过去。
倘若真是盗匪,怎么还至于这样的兴师动众?
案子在京兆府尹那儿也就判了,怎么会归到刑部和他的手里?
但是现在,他也只能揣着一肚子的明白装糊涂。
与此同时,小太子顾毓诚正在大理寺后面的刑狱之中参观他的亚父韩墨初曾经住过的那间大牢房。
韩墨初前来接他时,他正抱着刑狱两边的柱子眼巴巴的望向外头,一见韩墨初他立马隔着栅栏伸出小手:“亚父亚父,诚儿今日想在这里住一夜,还想听那些大人们说的刑狱里闹鬼的故事。”
韩墨初立身站定,朝着那淘气十足的小家伙儿扬起嘴角:“诚儿要住这里,只住一日可是不成,要住就只能一直住,而且不能有人陪着,你道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