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坏人!”小毓诚捂着脸颊好不容易把嘴里的软糖咽了下去,冷不防的喊了一声:“大坏人!”
“诚儿你说什么?”韩墨初不解。
“抢爹爹的糖果!大坏人!”小毓诚攥着拳头,一脸奶凶奶凶的模样:“诚儿打他!”
“好了好了,别闹了。”韩墨初将手中的软糖重新用油纸包好,从顾修怀里将气呼呼的小团子接了过来:“这个时辰了,爹爹带你和父亲去吃好吃的吧。”
“好!!!”小毓诚夸张的对空画了一个巨大的圆圈:“诚儿要吃好多好多。”
那一日的广陵街头,来往之人许多都瞧见了一副奇异之景。
两个身姿挺拔,仪表堂堂的男子,怀中抱着个雪团儿一般灵秀可爱的小人儿,从街头逛到了巷尾。
一个温润如玉,一个俊朗无双。
瞧着新奇,看着养眼,又不敢上前攀谈,都只是远远的艳羡着。
***
入夜掌灯,顾修背上挂着已经睡熟的小毓诚回到了落脚的客栈之中。
进门时,韩墨初敲敲柜台吩咐店家稍候与他们送上足量的热水,供他们洗尘。
为了起居方便,父子三人要了一间带隔间的屋子,隔间里搭着小床,床上按着小毓诚的喜好摆满了布虎布兔等玩具。
衾褥也是他在宫中睡惯的,虽说韩墨初与顾修秉承的信条一向是男儿不能娇养。
可是真养了毓诚,还是总忍不住会纵容一些。
毓诚生来便与他们不同,不必披荆斩棘,前途便可一样坦荡。
有他们二人替他冲锋陷阵,遮风避雨,夯实国基。
来日这个小团子哪怕做个只知中庸之道的仁爱之君也好。
热水送到了,韩墨初悄然无声的洗了帕子给睡得满头浮汗的小家伙儿擦脸。
顾修也坐在榻边,为睡梦中的小人儿解衣脱靴。
往日在宫中时,尚宫吴氏从不假手于他们二人。
出来这十数日光景,他们倒是做得得心应手。
一个擦脸,一个换衣,配合的相当默契。
到了换寝衣的最后一个环节时,熟睡的小不点还是被他们折腾醒了,肉包子似的小手使劲在眼角揉搓了一遍,一骨碌坐了起来,小脸上挂着微红的睡痕:“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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